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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她低声作了解释：&ldo;开车开了这么远的路，人都给累坏了。&rdo;奥里弗突然从车里冒了出来站在了大路上，那样子简直就像火山爆发一般。

大量的苹果也随着她的话音哗啦啦快活地滚下山去。

&ldo;袋子破了。&rdo;奥里弗夫人解释道。

她从胸前外衣上抖落几片吃剩的苹果皮，然后，像一只巨大的纽芬兰狗一样摇了摇她那硕大的头颅，藏在她衣服里的最后一只苹果，从她身上滚落下来，去追那些沿着山坡滚下去的苹果了。

&ldo;我的苹果袋子烂了，&rdo;奥里弗夫人说道，&ldo;这些都是很好的苹果。不过，我想在这里的农村，一定会有很多苹果，对不对？也许都是运出去。我发现现在很多事都这么古怪。好了，您怎么样，波洛先生？您不在这里住吧？是的，我敢肯定您不是住这里。那么，我猜一定是谋杀案了？我希望不会是我的女房东吧？&rdo;

&ldo;您的女房东是谁？&rdo;

&ldo;在那儿，&rdo;奥里弗夫人说着，用头点了点。&ldo;我意思是说，如果那套房子就叫拉伯纳姆斯的话，就该是那个地方了。在经过教堂之后，左边的半山腰上，是的，肯定是那个地方。&rdo;她又问：

&ldo;我的女房东怎么样？&rdo;

&ldo;您不认识她？&rdo;

&ldo;是的，可以说我来这里是为了我的职业需要，我的一本书正在被改编成戏剧，由罗宾&iddot;厄普沃德来改编。我们要一起把剧本过一遍。&rdo;

&ldo;我向您表示祝贺。&rdo;

&ldo;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rdo;奥里弗夫人说，&ldo;这纯粹令人痛苦，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写的书给我带来了足够的钱，也就是说，那些吸血鬼们拿我的书赚足了钱。如果我得的越多，那么他们赚得更多。所以，我不让自己过分劳累。但是，你体会不到那种痛苦，别人将你笔下的人物形象改来改去，让他们说些他们从来也没说过的话，做些他们从来也不会做的事。如果你表示抗议，他们就会说这样的戏才好看，这就是罗宾&iddot;厄普沃德脑子里整天打的主意。人人都说他很聪明，如果他真的那么聪明，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自己写剧本，而让我笔下那个可怜不幸的芬兰人安生呢？现在，他改得连个芬兰人的影子都不见了，他变成了一个挪威抗议运动的成员。&rdo;

她伸出手抓了抓她的头发。

&ldo;啊，我把我的帽子弄哪儿去了？&rdo;

波洛朝车里看了看。

&ldo;夫人，我想您肯定是将它坐到身下了。&rdo;

&ldo;啊。看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rdo;奥里弗夫人表示赞同，拿过被坐扁的帽子，察看了一番。

&ldo;啊，好了。&rdo;她又快活地接着说，&ldo;我从来就不怎么喜欢这帽子，但我想星期天我也许得到教堂去，虽然主教大人说过不一定非去不可，我还是认为那个老式的牧师还是希望到教堂去的人能戴着帽子。不过，还是给我讲一讲您的谋杀案或什么别的案子吧，您还能记得我们的谋杀案吗？&rdo;

&ldo;难以忘怀。&rdo;

&ldo;十分有趣，对不对？不是真正的谋杀‐‐我一点儿也不喜欢那样。但是后来我就喜欢了。这次是谁？&rdo;

&ldo;这个人不像谢塔纳先生那么引人入胜。是一个老清洁女工，她几个月前遭人抢劫杀害了。您可能在报纸上看到过，她的名字叫麦金蒂太太。一个年轻人被指控有罪，而且被判处了死刑。&rdo;

&ldo;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干，您知道是谁干的，而且您打算证明事实的真象。&rdo;

奥里弗夫人敏捷地反应道，&ldo;这太精彩了！&rdo;

&ldo;您想得太远了，&rdo;波洛叹息了一声说道，&ldo;目前我还不知道是谁干的‐‐由此开始，要证明事情的真象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rdo;

&ldo;男人总是这么慢慢腾腾，&rdo;奥里弗夫人充满了诋毁的口气。&ldo;我很快就能告诉您是谁干的。我猜是这一带的什么人吧？给我一两天时间，让我转一转，我就会明白谁是杀人犯，凭一个女人的直觉‐‐这，才是您所需要的，在谢塔纳那个案子中，我非常正确，对不对？&rdo;

波洛殷勤地提到奥里弗夫人在那个案子中一直不停地变换着她的怀疑对象。

&ldo;你们这些男人啊，&rdo;奥里弗夫人宽容地说，&ldo;试试看，如果一个女人来领导伦敦警察厅的话‐‐&rdo;

她把这个很好的提议扔到了半空中，因为从院子大门里传来了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ldo;您好，&rdo;一个很悦耳的男高音说，&ldo;您是奥里弗夫人吗？&rdo;

&ldo;是我。&rdo;奥里弗夫人答应一声，又小声对波洛说：&ldo;别担心，我会非常谨慎的。&rdo;

罗宾&iddot;厄普沃德走下台阶，他光着头，穿一条非常破旧的灰色法兰绒裤子和一件很不正规的运动衣。如果不是有发胖的趋势，他应该算得上一个相貌堂堂的人。

&ldo;阿里亚登，我的宝贝！&rdo;他大叫着，热烈地拥抱了她。

他站开一点儿，手还搭在她的肩膀上。

&ldo;亲爱的，关于第二幕，我有一个绝妙的构思。&rdo;

&ldo;是吗？&rdo;奥里弗夫人毫无热情地说，&ldo;这位是赫尔克里&iddot;波洛先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