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矿区出事不假,但无数小煤矿的贡献就全看不见了?
可他一个体制内的人,又能说啥呢?
只能阴阳怪气的在靳阳和萨楚拉出门之前说:&ldo;没啥事那领导慢走。&rdo;
也不是达旗煤矿的矿长一个人有意见,靳阳和萨楚拉两人现在不管是去哪个煤矿,除了白银会给个笑脸,谁也不会给他俩好脸色的。
两口子吞了个软钉子,心里不怎么顺畅。闷头走了出来,上车坐好,发动汽车就要朝外走。
&ldo;怪力乱神的事情不信也罢。&rdo;
靳阳哼了一声,那矿长竟然待在白房子里头,都没有出来送送。
雪越下越大,靳阳的车也越走越慢。
刚出了矿区还能稍微撒开了跑一跑,现在每行一步都要担心。
积雪路上怕车子打滑,风雪交加又看不清方向,如果不是这条路他熟悉,还真怕找不回去了。
明明还是白天,正是晌午最亮堂的时候,但因着下雪,天气阴沉的活像傍晚。
&ldo;雪真是大的吓人了。&rdo;
两地之间的路途本就不短,现在被大雪一耽搁,更是走的慢。
直到晚上九点,两人才回了鄂旗的房子。
靳阳又是劈柴又是生火,好在卡其尔没有让灶里的火灭了,炕上还有些热乎气。
捅出了火星,把碎煤送了进去,屋里一会儿功夫就热了起来。门紧紧的关着,白天穿在身上的大袄子,现在堵着门缝,不让冷风钻进来。
萨楚拉坐在炕头,被子裹着身子,靳阳烧好热水先给她倒了一杯,喝了几口,被热气一蒸,后背还出了毛毛汗。
靳阳安顿好这一通活,披上外套出了房门,绕道房子后头,把吊在墙上的肉解了下来。
这年头城里已经有人用上了冰箱,可在伊盟的野外,零下二三十度,要啥冰箱?
肉往墙上一挂,冻的硬邦邦的,掉下来比砖头还硬,砸人脑袋上绝对一个血窟窿。
手里提着肉,虽然已经是晚上,但荒原被白雪覆盖,白雪映照之下也不觉得暗,反而比平时的夜晚更加亮。
脚踩在雪上嘎吱嘎吱的响,大雪整整下了一天,已经没过了小腿。
靳阳走起来有些吃力,拔腿的时候分外费劲,没几步的功夫他后背已经汗湿,回了屋子气喘吁吁的。
&ldo;这么晚了还要炖肉啊?咱们凑合一口算了。&rdo;
萨楚拉围着被子坐在炕头,看靳阳在忙活,说道。
靳阳高举菜刀:&ldo;那可不行,我能凑合吃一口,老婆孩子不能凑合。&rdo;
大冬至的,别人家都吃肉,我老婆孩子也得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