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珵的眼睛里跳动着细碎的阳光:“虽然应该给您这样的支持者提供最好的体验,但是这场展想看的人很多,为了让尽量多的人都能参与进来,请原谅我们只能给您提供一张票,怕是不能为和您一起来的朋友再提供门票了。”柏钧握住他的手:“我没有朋友……不对,我没有‘那种’朋友,我的意思是,我会自己一个人去的。”季珵低头看了下他抓住自己的手,歪了歪头:“柏先生,男人在床上说的话该不该相信呢?”柏钧的脸烧了起来,知道这人在拿之前自己在祁霁面前说的话来刺他。但是这件事不管怎么样都是他的错,于是他只得低三下气地说:“现在又不是在床上,算数的。”季珵说:“你上次就是在这张沙发上说的。”——他们的柏钧说不清他现在跟季珵这种叫什么关系,季珵不再像之前那样要求他很多东西,只不冷不热地保持着距离。放在以前柏钧会在跟朋友的聚会上称赞新情人的知趣,然而现在,不等季珵拽那根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线,柏钧就开始有点焦虑,眼巴巴的想要握着他的手将自己拉近。……反正就算他不去找季珵,季珵也会自己靠过来的。柏钧安慰自己,那么一味地冷待他也就没有意义,所以不如干脆顺从自己的心意算了,他想。已经放弃去分辨这中间多少是理智得出的结果多少又是出自私心。但是总归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死皮赖脸地凑过去了,以他现在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状态,没有脸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天天跑去黏着季珵。人生第一次,柏钧被丢在了那,从前都只有他放置别人的份。他陷入了漫长的等待中。工作一旦闲下来,手机自动黑屏,没隔几秒他就会强迫似的将手机按开再看看,确保自己没有遗漏任何信息——但是季珵的对话框一直静悄悄的。……也许他删了自己之后就没有重新加回去,柏钧胡思乱想到,也许季珵不打算再用即时通讯跟他联系,或许下一次他会直接打电话过来。或许他只会把门票寄过来,连电话都不会打一个。为此他专门去跟助理打了招呼,有他的快递就及时拿过来给他,但是一连几天,什么东西也没有。——真是够了。绷紧到极致,惴惴不安的焦躁就演化成了恼羞成怒,柏钧生气地想,他一个总裁,每天要做的工作都做不完,想见他的人都要排队。哪来的那么多时间一天天的在这纠结这些小孩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