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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派去的人,到达靖宁伯府门前时,里头早就变了样。
当时,位处巷子深处的靖宁伯府,紧闭的大门被火焰焰的太阳照得笼屉般滚烫,已不知闭门多久。门上的铜环沉沉地坠着,似乎已经镶嵌在上面。
最奇怪的是,正午时分,门口的灯笼却还亮着。
不过里头的烛火已然微弱,只剩零星一点,叫风一吹便灭了。
焦玄的人用力击响了铜环。
一下,两下,三下,还是无人应门。
他继续叩响,沉闷的金石声透着两分格格不入的凉意。
门后始终没有动静。
这不寻常。
就算祁远章不在了,靖宁伯府的荣华富贵并没有消失。
家卷,仆妇,护卫,一大群人呢。不可能青天白日的连个应门的小厮也没有。
焦玄派去的人虽只是个传话的,但遇上了怪事也不免警惕起来。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又重重拍了几下门。
“砰砰——”
“汪——”
嗯?他停下手,门后一如既往的安静。方才那声犬吠,似乎只是错觉。他又拍了拍门。
门后随之响起“汪汪”的叫声。
果然是狗叫声没有错。
无人应门,却有狗叫,里头多半是有人的吧?
毕竟像伯府这样的人家,不可能随意让条狗四处乱窜。狗既在这里,自然养狗喂狗的人也该在附近才对。
于是他手下用力,继续将靖宁伯府的大门哐哐叩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好像才一会,好像又已经很久。
门后终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脚步声乱糟糟的,他初时以为是有许多人,但仔细听了一下后发现其实只有一个。
“是谁?”
慢吞吞的,脚步声靠近了。
门开了一道缝,细细的,像还未能全部睁开的眼睛。
狗吠声也钻了出来。
“……”他眯起眼睛往里看,看见一角烟粉色的裙衫。丝制的,不是粗衣。
他立即抬手按住门扉,想要推开它。
门后的人一下慌张起来:“你到底是谁?”她尖叫了声,“还不快给我滚开!”
“啊——”她趔趄着摔倒,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随意闯进来!”
“你可知道这是哪里?!”
看清门后的靖宁伯府,一阵寒气涌上背嵴。
他没有回话,只是一言不发地朝回廊走去。
九曲长廊,空无一人。
这大宅子里头比外边要冷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