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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他们前面的那群人,极擅隐匿,连一丁点可以追踪的痕迹也没有给他们留下。
杨玦恨不能把山烧了。
一直找到天明,他们仍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只好作罢,命人就地休整,等候国师上山。
这般找下去,除了加重身上的病痛外,全无用处。
他没有下山,第二天,国师的人上来了,一见他便说,山下守着的人被打伤了。
杨玦一口气堵在那,差点晕过去。
身上不适,精神也萎靡,只有愤怒生生不息。
他已经分辨不清,自己到底在生谁的气。
是薛怀刃,还是国师,抑或自己。
他亲自去迎了焦玄。
“国师,你来晚了。”他站在风里,看着焦玄的步辇。
老东西爬不了山,是叫人抬上来的。
山路难行,抬着步辇的几个人虽然高大健壮,也不免有些气喘。只有焦玄,面色如常:“殿下怎么这副样子?”
杨玦身上脏兮兮的,衣衫褴褛,当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国师不必管我。”
少年的下巴上,青青的,连胡子也冒出来了。
焦玄叹口气,让人将步辇放下来:“殿下为何说晚了?”
杨玦问:“国师不知他们已经下了山?”
“原来如此。”焦玄道,“殿下想要的,和微臣想要的,原不是一件物什。因此看法不同,也不奇怪。对微臣而言,这不是晚,而是刚刚好。”
如果没有找到东西,太微一行不会现在就离开。
焦玄认定他们没有找错地方,内心只觉激越,根本不见失望。
他将地图交出去,盼的就是这一天。
十年变作一日,没什么不好。
他重新上了步辇,让人开道。
罗盘有没有用都无妨,他多的是人手。
正如坂上走丸,人群四散而去。滚珠落入汪洋,很快便没了踪影。
前方若是无路,便拔草伐树,生出路来。
这许多的人,总有一个能为他带回珍宝。
他高坐在步撵上,杨玦只能仰头看他。
老者的眼里满是癫狂。
“倘若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国师要如何?”杨玦问了一句,又问,“倘若真有仙人,却被他们带走了,又如何?”
焦玄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杨玦。
然而,当他们最终站在那口棺椁前时,傻子变成了焦玄。
如他所料,太微一行根本没有时间带走什么。
可枯骨……
焦玄见过的人骨,太多了。
两具尸体,从盆骨宽窄分辨,一清二楚,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这地方,只有人,没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