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陆鸣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心酸道:“楚小白,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适应了。”楚白瞥了眼不远处的邢司南,小声道:“生活所迫。”江陆鸣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你俩交头接耳的说什么呢?”邢司南仿佛古代残酷无道的暴君,不仅无情地镇压了底下的反抗,还不许群众说他任何一句坏话,“要是觉得自己太闲,可以多刨几个垃圾场。”楚白立刻表忠心:“我什么都没说!是他硬要凑过来的!”江陆鸣:“……”他咬牙切齿道:“楚白,你其实是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川剧的传人吧?”“……”楚白不解,“川剧怎么了?”邢司南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变脸。”楚白:“……”江陆鸣边刨垃圾堆,边长吁短叹:“这么找,得找到什么时候啊?”“阁下有何高见?”江陆鸣耿直道:“多找点人。”邢司南:“……”他嫌弃地看了眼江陆鸣:“我就多余说那句话。”楚白看着自己刚刚放在一旁的外卖包装袋,若有所思地出了会神,开口道:“同一个街道在同一天里送来的垃圾,应该是放在一起的吧?”“继续说。”“外卖店的包装一般都印着店名,极具特色,很好辨别。”楚白指了指包装袋,“再加之其配送范围有限,或许,我们可以根据垃圾中的外卖包装,来确定它来自于哪个街道,这样能在相当程度上缩小我们搜查的范围。”“一些外卖店是连锁的,不具有参考价值,但我记得……”他回想了片刻,“我记得我们去何勇家里时,保安室的桌子上放着一份米线外卖,上面写着‘李记米线’。”“此外,江汇小区外的街道上,还有一排餐饮店铺,排除掉一些连锁的店铺,‘玲玲粥店’,‘陈氏油炸’,‘胖大姐香酥烤猪蹄’……这几家,应该都是有且只在何勇家附近有。”江陆鸣震惊道:“这你都能记得住?你这是什么记性啊!”邢司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旁边凉凉地“呵”了一声:“这些倒记得挺清楚……原来不是记性不好,是不乐意记。”楚白:“……”承让承让,还是不如您记仇的能耐。幸好邢司南并没有打算在这件事上跟他做过多的纠缠:“就按你说的做。”“李记米线,陈氏油炸……”“……找到了!”楚白猛地抬起头,不远处,一个技侦人员小心翼翼地拎起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赫然是一堆沾了褐色不明物体的青花瓷碎片。作者有话说:在这个点更新,看他们翻垃圾桶把我看饿了qaq“洗完没?”邢司南在外头“哐哐”地拍着门,楚白只好放弃了擦第四遍沐浴露的打算。他匆匆冲干净头发和身上的泡沫,冲到左手时想起邢司南的话,犹豫了几秒,避开了手上的绷带。“喂!”外头的敲门声愈演愈烈,大有要破门而入的趋势,“还活着没?你不会晕过去了吧?”楚白裹挟着一身蒸汽从浴室出来,拿起浴巾把自己囫囵擦干后迅速穿上衣服,走到门边打开门,没好气道:“活着活着,你用不着这么叫魂似的催吧?”邢司南彬彬有礼地向他展示时间:“鉴于你已经在里面洗了半个小时的澡,我认为这实在很有必要。”楚白被他噎得无话可说,邢司南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楚白同志,请问你是用沐浴露把自己腌了吗?”“哪有那么夸张。”楚白吸了吸鼻子,还是觉得自己身上带着一股子阴魂不散的怪味——大概是他饱受荼毒的鼻子在做最后殊死的抵抗。“真的没味道了。”邢司南无奈道,“就算有,也是我家沐浴露的味道。”“你家沐浴露……”楚白顿了一下,视线不自然地往淋浴房飘,“好像全被我霍霍完了。”邢司南财大气粗,闻言淡然道:“用完了就用完了呗,柜子里有新的。”楚白瞬间就很没骨气地单方面和邢司南之前的敲门行为和解了。他边擦头发边往外走,随口问道:“花瓶碎片的化验和分析做的怎么样了?”“已经送化验室了,最早明天九点前就能出结果。”楚白点了点头,有些犹豫地开口道:“我觉得……”他说完这三个字,又蓦地住了嘴。邢司南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就说。”楚白老实道:“……我没有证据。”邢司南笑了一下:“现在是休息时间,用不着那么严肃,楚爱卿但说无妨。”“我觉得,李霞既然敢交代出凶器,说明她一定已经处理过了花瓶。”楚白道,“我猜花瓶碎片上只会发现她的指纹,就算有陈耀的,也会被她解释为陈耀之前在家里时不小心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