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一边说,一边偷觑皇帝的脸色。
皇帝显然对儿子的荒唐□□感到不悦,但为了毒-药的事还是耐着性子在听。
四皇子放了心,继续说,“后来翡翠怀有身孕要儿臣负责,儿臣怀疑她另有相好,拿孩子讹我,便没答应。她与儿臣争执时,曾取出一瓶毒-药给儿臣,算作警告,要儿臣在母后千秋宴之前给她答案。若儿臣还是不愿纳她为妾,那她就拼个鱼死网破。儿臣以为她胡说,没放在心上,谁知她就死在了千秋宴上。”
皇帝拧眉:“宫人进出都要检查有无夹带,她怎么能将毒-药堂而皇之带进宫?”
“药-瓶很小,她能贴身带着,或许借此骗过了查验侍卫。”四皇子说。
皇帝面色不虞,记下这事又问:“这和睿儿的毒有什么关系?”
“七弟是在翡翠死后才受伤中毒,而翡翠手中的另一瓶毒-药在她死后不翼而飞。依照翡翠的性子,她如果笃定主意与儿臣同归于尽,千秋宴那天她肯定随身带着毒-药。可她死后,身上并没有查到那瓶药,肯定被人拿走了。”四皇子说。
话说到这里,皇帝都明白了:“你想说太子杀了翡翠,拿到翡翠手中的毒-药后,又派人埋伏睿儿,令他中毒。”
“正是。”四皇子紧咬着唇,用疼痛压制自己心底的紧张,不让皇帝看出异样。
这些推测都是季修睿告诉他的,一旦有误,他这辈子都别想再翻案。
皇帝拧眉想了很久,沉声问:“证据呢?”
“当时翡翠给了儿臣一个用完的空药瓶,儿臣这儿闹耗子,就兑了水去药耗子。耗子死之前极为痛苦,像极了七弟中毒后所受的折磨。”四皇子说着补充道,“原本儿臣只知道七弟中毒,并不知详情。那日他来莲华宫,儿臣与他多聊了几句才知道这些。当时也没多想,毕竟儿臣也不通医术,还当中毒都那样。但今天看到这枚玉坠,陡然想通这一切。”
皇帝面色凝重地打量着他,似乎是在寻找他话语中的漏洞:“宫中有专人灭鼠,翡翠为什么要去宫外另买毒-药?”
“这儿臣就不知道了。”
揽月楼吃食多,谢贵妃又挥霍,时常闹耗子。宫中的灭鼠队去得再殷勤,也还是抵不过这些成窝生的耗子。
最后还是养了几只狸花猫,才遏制住鼠害。
这点皇帝比谁都清楚。
“翡翠是什么时候买的药?”皇帝问。
四皇子想了好一会儿才算出日子:“具体记不清了,好像是她死前那年的冬至前后,她跟儿臣提的这事。”
揽月楼养猫是那年除夕后,谢贵妃受不了漫天飞舞的猫毛,正月里请了好几趟太医,皇帝记得很清楚。
养猫之后,不必再用毒-药灭鼠,的确可能剩下一瓶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