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呼……&rdo;小玉儿大口喘着气,转头看向金满:&ldo;能再帮我抓一只过来吗?&rdo;
&ldo;你没事?&rdo;金满问。
小玉儿坚定地摇摇头。
于是金满就去帮小玉儿再抓了一只,继续重复刚才的举动。
一只之后又是一只。
金满看得心惊,这些妖兽每一只都死得诡异,如果不是亲眼所言,金满很难相信只是对视,竟然就能杀人于无形。
到第四只的时候,小玉儿还想继续,一只大手却从背后伸过来捂住了他的眼睛。孟七七不容置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ldo;再继续下去就太过了。&rdo;
&ldo;可是就差一点点了,师父。&rdo;小玉儿抬头,用正常的那只眼睛祈求地看着孟七七,说道:&ldo;我能感受到它们对笛声的反应,我可以帮你找到正确的音律。你再让我试一试好不好?&rdo;
孟七七擦了擦他大汗淋漓的脸,道:&ldo;小玉儿,对师父来说,你比什么壁垒重要多了。&rdo;
小玉儿伸手抱住孟七七的大腿,摇摇头,说:&ldo;可是我真的可以啊师父,你就让我再试一试,好不好嘛。&rdo;
&ldo;就你会撒娇。&rdo;孟七七捏着小玉儿的脸,瞪了他一眼。
而后他回头看到金满,没好气地说:&ldo;看什么看,没见过天生异瞳啊?&rdo;
金满混不在意孟七七的臭脾气,饶有兴致地问:&ldo;你从哪儿捡的徒弟,天赋比你高多了。&rdo;
&ldo;滚。&rdo;孟七七盘腿在小玉儿身旁坐下。
最终他还是答应小玉儿试最后一次,他在旁边吹笛,小玉儿对妖兽施展瞳术。
笛声响起,小玉儿紧紧盯着妖兽,自己揣摩着它任何一丝的变化。快了,就快了,他知道只差一点点,就能摸清正确的音律。
妖兽的真实感受,它们内心的躁动、不安、喜悦、愤怒,他都能感受得到。必要的时候他还能操控它们,在它们的心中种下自己的烙印,但现在小玉儿只想弄清楚它们对笛声的反应。
还差一点了,小玉儿攥紧了拳头咬紧牙关,只需要再多一点时间,他就一定能弄清楚。
这时,金满转头看了一眼落日,眉头微蹙。
太阳就快要没入地平线,天色渐渐暗沉。他们必须要快,否则就得再等一天,可是时间不等人。
忽然,妖兽浑身抽搐着,眼看着就要再次猝死。
小玉儿的脸色也趋近煞白,整个人就像水里捞起来的,虚弱得很。孟七七的笛声却在此时忽然高亢,他一手扶住小玉儿,一手拿着树叶努力吹着。
师徒俩个,都有着同样坚决的眼神。
&ldo;吼!&rdo;妖兽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全身僵直着死去了。
小玉儿也跟着颤了颤,眸中却露出狂喜,激动地抓住孟七七的胳膊喊道:&ldo;师父我知道了!我知道了!&rdo;
孟七七摸摸他的头,&ldo;好徒儿。&rdo;
片刻后,获悉了正确音律的孟七七重新站上树顶,金满则带着虚弱的小玉儿在一旁等待。成与不成,就在此一举。
悠扬的笛声,很快飘荡在空旷无边的荒野上。
四处游荡的妖兽们起初只是不安地吼叫了几声,而后笛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快,好似在召唤着、在催促着。
快跑吧。
往日落的方向跑。
往秘境的边缘跑。
那里有坚实的壁垒,打破它,撞碎它,就能出去。
快去。
快去。
兽群开始不安,躁动逐渐扩散。
孟七七眸光微亮,元力包裹着笛声将它送得更远,然后不停地吹、不停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