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顺着刘长永的指头看过去,此时小周姑娘正低头逗着翠姐怀里的娃。
那娃被翠姐的哭声吵醒后,本来也想大哭,却在看到小周姑娘时收了声音,还对着她&ldo;咯咯&rdo;笑着。
小周姑娘的手指叫那小孩抓住了,她垂着眼睛看他,眼睫下一双眼温柔似水,脖颈修长,脆弱得好似易碎的玉器。
只是那侧脸和脖颈上均沾了些红梅般的血渍,叫那玉器多了些肃杀的冷感。
几个年轻人早知道村里新来的小周姑娘长得好,但这么直面地见到,还是一下子看红了脸,但又难以置信:
&ldo;她?&rdo;
&ldo;小周姑娘?&rdo;
&ldo;这……这是真的吗?&rdo;
华云晏听到些微细细碎碎的声音,抬眼一看,那群指着她说话的年轻人又纷纷噤声。
孩子的娘,也就是那翠姐,她擦了擦眼泪,抱着孩子朝华云晏道谢,华云晏连说不用,翠姐又说:&ldo;小周姑娘,要不是你拉着长永追狼,我这孩子,就没了。&rdo;
华云晏温和地说:&ldo;没事没事,你看二福最后不是找回来了吗?&rdo;
听到这些话,众人这才信了刘长永的话‐‐原来看着这么弱的姑娘家,却敢和这样一头狼对峙,实在是少见!
他们再一想,今晚的抓狼计划也是小周姑娘的主意,纷纷打从心底敬佩起来。
这一夜的事情,在英亭村传了好多年,仍为人津津乐道,而当下,大家也都疲倦了,收拾了狼的尸体,然后归家。
刘婶大半夜起来给华云晏烧了热水给她洗澡。
华云晏把身上的血都清洗干净了,但一躺在床上,仍觉得自己身上有股淡淡的腥味。
回想这一切,比做梦还惊险,假如自己稍一犹豫,没抡起锄头,假如自己一怕就拔腿而跑,假如自己干脆放弃了等死……
她曲起膝盖,整个人骨头都快散架了,现在一闭上眼睛,就忍不住睡着了。
而梦中,恍惚间有一个沉沉的声音:
&ldo;你做到了。&rdo;
她倏地睁开眼睛,枕边却一片冰冷。
原来已经清晨了。
外头有点细细碎碎的声音,刘婶和刘伯说话都压低了嗓门,而华云晏一拉开房间门,他们又有点纳闷了:
&ldo;本来看你昨晚那么累,今天就该好好休息,不想吵醒你,没想到你又早起了。&rdo;
华云晏笑了笑,说:&ldo;没事,这几天我也习惯早起了。&rdo;
她和前两天一样帮着刘婶做点农务,刘婶却这不让那不让,过会还抓着她的手左看右看,问:&ldo;昨晚和那狼打起来,你真没受伤?&rdo;
华云晏说:&ldo;我运道好,真没受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