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霜敛眸,并不接话。
倒是许怀安听不下去,皱眉道:“舅舅何苦处处针对于三娘?三娘并不会害我,否则我早就已经不知道死了几次,三娘待我之好,便是弥烟也亲眼目睹,你且问她是也不是?”
沈晏殊闻言轻笑一声,随后道:“安儿,我知你喜欢她,也知你离不开她,我说过我不会插手,等到有一天你自己想明白。”
许怀安不悦皱眉,沈晏殊却是不愿多言,摆了摆手道:“既然你决定明日要走,便先回去好好休息,你方得到姐夫的内力,也该好好学习下如何使用才不会伤到你。”
许怀安闻言只得抿了抿唇,随后冲沈晏殊与江晟一拱手道:“那晚辈就先回去了。”
“去吧,好好歇息。”江晟含笑点头。
“是。”许怀安应声,便同李秋霜离开。
待二人离开,江晟摆了摆手,厅中站着的琅轩众人犹豫片刻便尽数退了出去,沈晏殊见着,给了弥烟一个眼神后弥烟便也带着罗刹门众离开,前厅里只留江晟与沈晏殊二人。
“沈门主有何打算?”江晟抬头看向沈晏殊,一双眸子锐利如锋,隐隐带着些许不悦。
“晏殊不知江兄所言何意?”沈晏殊好整以暇的抱臂看向江晟。
江晟皱眉道:“沈晏殊,你以往便对宗主多有不满,如今宗主故去,仅留小公子与夫人在世,你究竟有何打算?!”
沈晏殊轻笑一声,碧色的眸子满是玩味的看向江晟道:“那秦毅云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累我三姐与她的孩子落到如今这般寄人篱下的地步,当年若非是他一意孤行,琅轩又怎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我不过是想让我的侄儿过得安稳点,不要像她爹一般,为人所骗罢了。”
江晟听罢又道:“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何况如今已非旧人,你又何苦捉着不放,平白坏了小公子与少夫人之间的感情。”
沈晏殊闻言嗤笑一声道:“江晟啊江晟,枉你阅人无数,却不知这天底下最不能相信的,便是帝王家,自古帝王多薄幸,江兄可不要忘了当今圣上是谁!”
江晟愣了一下,旋即一个念头油然而生,他惊愕抬头看向沈晏殊,半晌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难道是他?!”
沈晏殊勾唇轻笑:“是或不是。安儿这次回去边能知晓,到那时,还请江兄祝我一臂之力。”
江晟闻言不禁陷入了沉默,他深深的看了眼沈晏殊。
沈晏殊此人心计颇深手段颇狠,当年出事有人怀疑他也无可厚非,他速来与秦毅云不对盘,且那时又与秦毅云矛盾加深,若非是沈轻漓拦着只怕二人会动起手来,如此前提,令人想不怀疑他都难。
然而如今,在确凿的证据前洗刷就沈晏殊的罪名,但江晟就是无法心平气和的对待沈晏殊,只觉此人太过心狠手辣,对别人如此,对自己亦是如此。
当年为夺罗刹门主一位,他不惜以身作饵令他兄长上当,被关押在地牢深处受尽酷刑折磨只为了诱其兄长说出老门主的下落,这样的人,令江晟不敢不防。
终于,江晟缓缓开口道:“沈晏殊,我不管你是什么打算,有什么目的,我只要小公子活着,小公子是琅轩最后的希望,也望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夫人的面上保护好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