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庸问:&ldo;领养宠物还限数量啊?&rdo;
她说:&ldo;当然,协会明文规定:为保证宠物的生活条件,不许一人领养多只。&rdo;我问她那个领养二十几只狗的陶涛,有没有登记地址。协会的姑娘点点头:&ldo;每个领养人都有登记信息,但是我不方便透露给你们。&rdo;
我简短地讲了一下那两个人偷狗、杀狗、卖狗到狗肉馆的事:&ldo;从你们这儿领养的狗,估计也是卖给人吃了。&rdo;
姑娘想了想,打开一个文档:&ldo;我没告诉过你们领养人的信息,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查到的。&rdo;
我说行,走到她身后,看见了陶涛的地址:祥龙区,温馨家园东二区,十三号楼。两只泰迪被摔死的那栋楼!
我和周庸跟踪了陶涛两天‐‐他一直很正常,每天早上8:20左右出门上班,晚上8点钟左右到家,基本不在外边吃饭。我偷跑到他家门口听过,他家里并没有狗叫声。第三天晚上的12:30,陶涛出门了,他背着一个双肩包,向小区外走去。
我和周庸在远处跟着他,到了那天发现被虐狗的体育公园。公园门口停了一辆面包车,那两个&ldo;志愿者&rdo;见陶涛过来,从车里下来,递给他一个蛇皮袋子,然后上车走了。陶涛拎着袋子,一个人走向了公园深处。
我们悄悄地跟了上去,不敢离得太近。陶涛走到公园一个隐秘的角落,放下了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根棒球棍,对着蛇皮袋子开始猛打。我在想怎么办的时候,周庸已经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陶涛,然后蹲下身开始解蛇皮袋。陶涛拿着棒球棍向周庸走去,我赶紧跟过去:&ldo;干吗呢?&rdo;陶涛停下脚步,盯着我和周庸,也不跑。
周庸解开了蛇皮袋:&ldo;徐哥你看,太残忍了。&rdo;
我说:&ldo;你站起来盯着他,我才能看一眼,他手里还拿着球棍呢!别咱俩都低头然后团灭了,那也太丢人了。&rdo;
周庸站起身怒视陶涛,我转头看了一眼。一只拉布拉多倒在地上,眼睛里都是泪水,满身是血,已经站不起来了,两只后腿耷拉着搭在地上,一看就折了。它的嘴上戴着一个狗嚼子,发不出声音,我说怎么被他虐待的狗都没人听见叫过,原来是因为这个东西。
我直起身,看着陶涛:&ldo;能这么做,肯定是心理变态,我就不问你为什么了,但是你怎么得到这些狗的,最好说清楚。&rdo;
陶涛笑了:&ldo;你智障啊,我凭什么跟你说清楚,你是警察吗?就算你是警察,我也没必要说清楚吧。中国又没有动物保护法,我怎么虐狗,都是我自己的事儿。&rdo;
我说:&ldo;那行,反正你刚才干的事、说的这些话,我都录下来了。我打算把你的个人信息和所作所为在网上公布一下‐‐当然,就在这儿跟你说说,我不会承认是我发布的。然后呢,自然会有一群人人肉你,你被人肉了之后,自然会牵连你的父母、家人和朋友。你确实没犯法,但你要能承受这些的话,就什么也不用告诉我。&rdo;
威胁之下,他松了口。他说他和那两个&ldo;志愿者&rdo;就是交易关系:&ldo;之前他们俩在领养中心工作时,我们合力把狗搞出来。我虐完或虐死之后,他们就拿去卖掉。后来他们俩被开除了,就到处抓狗。我为了虐狗,就给他们点儿钱,让他们送一些狗到我这儿来,我虐完,他们再拿去卖。这等于他们多赚一份钱,他们当然愿意!&rdo;
我点头:&ldo;你有那两个&lso;志愿者&rso;盗卖狗的证据吗?&rdo;
陶涛说:&ldo;没有,我们都是当面现金交易,其他时候从不谈论狗的事情。&rdo;
又问了几个问题,我让陶涛走了,告诉他明天把那俩人约出来,否则就把他的信息上传到网上。
在和周庸把拉布拉多送往宠物医院的路上,周庸问我:&ldo;徐哥,就这么放过这孙子?&rdo;
我说:&ldo;哪能,咱等查明那两个再一起收拾。&rdo;
周庸疑惑:&ldo;怎么收拾他啊?虐狗也不违法。啊,我知道了,把他信息挂网上!&rdo;
我说:&ldo;不是,只要我们能查明那两个人盗狗的证据,就能根据刚才的录音证明,他明知对方盗狗还购买,这属于购买赃物,可以判刑。&rdo;
第二天晚上,陶涛用交订金的借口约出了那两个人。他们拿完钱后就开车走了,我和周庸在后面开车跟上。在西郊一个别墅区,面包车停下了。两个人下了车,翻墙进了一栋有独立小院的别墅,面包车就停在它的外面。
我和周庸也远远停下车,熄了火,院里面传来一阵狗叫声。过了一会儿,那俩&ldo;志愿者&rdo;抬着一只袋子从不高的围墙里翻了出来。我和周庸拿手机录下这些,等着他们把袋子放进面包车里,开出了小区,我和周庸打火跟上,结果他们出门就上了高速公路。
周庸:&ldo;徐哥,这俩孙子真喜欢走高速啊!&rdo;
我们一路不开远光灯,不远不近地跟着,从高速公路到了西郊。他们在一栋库房停下,下车,跟两个看门的库管打了个招呼,抬出了十几只狗,放在地上,又开始一只只往库房里抬。
开夜车注意安全,不要疲劳驾驶
这些狗里,有流浪狗,也有许多宠物狗,有一个像吴悠一样心急如焚的主人,在到处张贴寻狗启事,求人转发朋友圈找狗,茶饭不思地等着它们回家‐‐然而它们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