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岑这才回过味来,阿窈昨日才嫁过来时,必然是盛装的,那会儿想必更好看。
可是他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杨岑攥着眉笔,凝神细想,又糊涂了。
云雾重新卷过来,退去的时候又变了一个场景,还是刚才那张床,旁边却围满了人,不停地撺掇:“新郎快掀盖头,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杨岑想想,是了,他要娶阿窈过门呢!
他喜滋滋接过来喜称,往上一挑,新娘露了半边脸,含羞带怯,美貌如画,却不是阿窈。
杨岑慌了,连忙问左右:“阿窈呢?”
旁边原本眉眼含笑的崔氏忽然间沉下脸来:“什么阿窈,原来你瞒了我这么久!这是陈家小姐,其他人,你再也休想了!
好像兜头泼了一盆冰水,冷意在上蹿之后,炙热又重新席卷而来,就好像他磅礴而生的怒气。
杨岑怒目相向,狠命把东西一扔:“除了阿窈,我谁也不娶!”
周围人立刻都变了颜色,全都是硬邦邦冷飕飕的模样,低沉着脸,目光里全是谴责。
杨岑还要说话,云雾重又过来,之前的房子,人,又全都瞧不见了。
之后就像一阵火一阵冰,后来又添了新的疼,一会儿是在全身,一会儿像是有人在用针扎,远远的总有人说:
“再加一剂药,冒险一回。”
“大爷这病伤了肺腑,切不能经风。”
“走完这一关,还有下一关呐!”
“大爷的婚事当真定了?”
杨岑听得这一句话,忽然醒悟过来,他立刻开始挣扎,想要摆脱这片不知道是哪里的迷失之地,过了一会儿,当真有太阳的亮光透进来。
他再往前走,声音就清晰一些。
“大爷这一回,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可怜新进门的奶奶哟,听说虽说小门小户的,生得极好大大爷你你醒了?”
旁边守着的小厮本来是在偷偷聊天,不提防说到兴起处,一会过来,却看到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一直看着他,不由吓得结结巴巴。
躺在床上好几日,有进的气没出的气的大爷,竟然睁眼了?
小厮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大爷病得这么糊涂,该是没听见吧?他一定没听见!一定没有!”
床上的杨岑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了一句话:“谁要娶亲?”
他好几天不曾说话,语句便不怎么清楚,但小厮却如同福至心灵一般,猜出了他的意思。
绝望之下,小厮垂头丧气,一边掌嘴一边道:“小的该死,是大爷娶亲。”
“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