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你说阿岑?”要不是和江素素呆得久了,还真难从她跳跃的话里找到思路:“他如今能下地了,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他了——原来你见过的。”
阿窈想着杨岑去打听的事,心又坠了下来。
这会儿,正在打听云南府叛乱的杨岑扯着谢长亭发恼:“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便是说了又怎样?你看看我这个样子来问,还遮遮掩掩的?”
“这事说是大事,也不是大事,但也不是小事”
杨岑打断他:“你别跟我说绕口令,不过就是问问赵州府的事,城有没有破,再简单不过的事!”
“你这会问问我,我也是不知道。要是一股人起来就罢了,难得是土司,青岚山的寇贼,带着其他几个乡的人都一起乱了。云南府这么远,便是昨天传来的信说没破,今天也不知道了。”
他正色跟杨岑说:“这事前后透着古怪,你少插手。”
谢长亭从没这么跟杨岑说话,让不由地也添一层忧虑。
“怎么样?”才一见着,阿窈就摇着他的手催问。
杨岑想说什么,动动唇,就改了话,想想才说:“昨天发来的消息上说,就是一伙乡民闹事,成不了气候。”
阿窈不信:“赵州离京里这么远,要是闹事的,早就平息了,哪里会送到宫里来?”
“听说是跟一个土司有什么关系,才报到京里来,现在城里没什么事,等过几天我再打听打听。”
高大的桂树在黑沉的天色里只剩下暗影,前面掌灯的丫鬟离得很远,隔出空来让他们说话,衣衫上沾了露水,露水之外还有桂子幽微飘忽的香气。
杨岑的话语就在这时候显得格外地让人信赖:“没事啊,我陪你。”
阿窈放定了心,才推着他走了两步,前面一个拎着羊角灯的丫头刚要折弯,忽然一个影子装撞上来,几人相互撞倒了一地,只在那里哎呦。
“谁压着我的腿了!”
“哎呀!”
“先别拉,我的脚动不得了!”
后面的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拥上来扶的扶,搀的搀,拍打检查一番,幸好人压着人,反而都没什么事,只有疏雨排在最前面,受的冲击最大,结果崴了脚。
“谁?谁撞的我?”最先倒地的丫鬟满腔怒火。
相互检视一圈,没有多余的人,那个撞了人的丫鬟早就趁着夜色慌慌张张走了。
“到底是哪个房里的丫头,走路这样冒失!”
“我恍惚看着像是二太太那边的小和,抱着个包裹宝贝似的,撞了人连礼都不赔!”
“你看得真吗?”阿窈看着秀禾给疏雨抹药,心疼不已。
“肯定是她!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