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知梁骜所中的毒是什么毒?”虞太倾眯眼问道。
众人摇摇头。
虞太倾淡然说道:“妖毒。”
“什……什么?什么毒?妖……妖毒?”梁侍郎及其家人闻言猛然抬头,齐齐望向虞太倾。
当日,虞太倾自周升口中获悉梁骜常去绕梁阁召妖妓,因着并未亲眼见到妖,是以并未将详情告知梁侍郎。
梁家人皆以为梁骜中了邪,失了一魂一魄,至于如何失去,并不晓得。
此时听到妖毒,俱吃了一惊。
虞太倾说道:“令郎方才脸色灰白,且脸颊嘴角隐有银色微光,这是中妖毒之症状。”
作为阑安人,都晓得朝廷有个天枢司,专事伏妖。
然而,普通人中又有几个能见到妖。所以,私下里,众人差不多将天枢司与禁军十六卫相提并论,毕竟这些年,天枢司的枢卫也兼管皇城守卫。
此时,乍然听到妖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梁侍郎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低声问:“虞都监,那我这孽子是如何中的妖毒?”
“梁骜常去绕梁阁,想必你们也晓得。他到绕梁阁召的却不是一般的伶妓,而是妖妓。起先本都监也不信,但昨夜我去了一趟绕梁阁,已是见过那些妖。他失了一魂一魄,身中妖毒,正是妖物作祟。”
梁侍郎一家闻言已是惊得魂飞天外,齐刷刷呆若木鸡。
“不是,四弟他……他怎会如此糊涂?我晓得他不成器,可没晓得他这么会作死。”梁三郎反应过来,吃惊地说道。
梁侍郎笑容有些僵硬:“虞都监,此事,此事当真?”
虞太倾拂了拂衣袖,轻笑道:“听闻梁骜对妖物非打即骂,极尽虐待,虽说妖物害人不对,不过,令郎也算咎由自取。我眼下已给他解了妖毒,但丢失的一魂一魄能不能寻回来,本都监也不敢保证。我只有将勾魂的妖擒拿,方能收回魂魄。还请梁侍郎明日上奏圣人时,将此事说清楚。”
梁侍郎一脸尴尬,慌忙施礼说道:“虞都监尽管去伏妖,便是寻不来那一魂一魄本官也绝不怪你。本官更不会向圣人上奏此事,还请虞都监也不要上奏,行……行吗?”
“那恐怕不行。”虞太倾微微一笑,“天枢司每月都要向圣人奏明诛妖诸事,此乃分内之事。”
梁夫人闻言哭了起来,看来梁骜便是好了,也免不了牢狱之灾了。
这时,一脸懵懂的梁骜忽然抱着头喊道:“呵呵……呵……不是呵……呵不是呵……”
虞太倾闻言,蹙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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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一偏西,刘奎便命人将左儿奴和雪蓉送走了。
室内只余画角和豹妖。
刘奎因豹妖学舞很慢,夸了几句不在场的鹤妖。据刘奎说,鹤妖的舞跳得比雪蓉还要好,且性子也柔和。
阁中三个妖,豹妖荷妖,还有鹤妖,唯有鹤妖画角还未曾见过。
画角试探着问道:“那为何不让她来教习我们,我们都是妖,总比让人来教习要妥当。”
刘奎冷哼道:“她如今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