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才意识到一件事。
自己居然能无障碍交流。
刚才那两句话,“谢谢”、“太好喝了”,下意识脱口的是中文。
但很显然,一到嘴边便自然转换为了流畅的日语。
这也是术式…“虫”自带的能力?
我不得而知。
因为思考问题,手上动作不自觉停下。
这自然引来方才要求我一直摸他头小家伙的不满。
“芙芙,摸,还要!”
幼年期的五条悟站床边上,白毛脑袋却一个劲往我手心边伸。
有点着急,软乎乎两只手覆盖在我手上,掰着放回自己的头顶。
“我不叫芙芙。”我说。
还是在他软绵绵的脑袋毛上敷衍揉一下。
手撤开,就看到一撮白毛翘起来,忽然觉得有点乱,于是又压在上边往反方向搓了把。
小孩子的发质太软了,自然时是有点蓬蓬的,有厚度,但是被我刚刚稍稍摁了下,看着就感觉有点瘪。
我心虚。
觉得还是翘起来好看点,于是又伸手给他薅回去。
之后五条悟头顶那撮白毛又变得翘翘的。
瞅了瞅,又觉得翘的弧度不够大,蔫哒哒的没精神,我于是又给它rua上去一点。
结果这回好像又翘得有些过头了,太乱,变成鸟窝。
我:“……”
好麻烦一头发,我有点心态爆炸。
和这几撮毛杠上了,手在发顶反复摩擦,几乎给我搓出火星。
然而五条悟并不知道我奇怪的纠结点,好像被摸得很舒服,心满意足到晃头晃脑,喉咙不住发出小猫一样的咕噜声。
到最后眼也眯起来,没骨头一样,身体匐在床沿边,一边蹭到被褥的包子脸被压得瘪瘪的,腮肉挤上去可爱地鼓起来,好像要睡着。
不过他终究是没睡着,而是突然一激灵,仿佛被什么东西惊扰到的小动物,一下子站起来。
“?”
以为是不小心勾到头发弄疼他,我收回手。
便见到五条悟忽然手忙脚乱左右看了看,走到一处的床脚边,将哼哧哼哧就要往一边爬的小白猫捞起来,顶头上。
在我不解的注目下,脑袋顶着猫咪手脚并用,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床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