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对她,只是愧疚,不是爱。&rdo;周涤非眼睛里有了泪光,语气肯定,&ldo;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如果你只是喜欢和她上床,没关系,我可以包容,只要你回到我这里。&rdo;
这什么荒唐条件?
陈清焰被彻底激怒了,他冷笑道:&ldo;你把程程当什么?她是要做我妻子的人,我不爱你,我要一起生活厮守的人是程程,不是你。知道你和程程最大的区别吗?涤非,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程程知道,她不管跟谁结婚都有让对方快乐幸福满足的能力。你相反,你要的是两人一起沉沦,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我离不开她,她让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享受男欢女爱是非常惬意的事情,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你懂了吗?&rdo;
&ldo;她如果不原谅你呢?她不会原谅你对她做的那些事,因为她不够爱你,可是我能做到。你无论跟多少个女人上床,我都可以。&rdo;周涤非哀怨地看着他,她一点点绝望。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从不屑于说谎,如果表述,那一定是事实。
&ldo;我会一直追求她,直到她原谅我,肯回头重新看见我喜欢我。&rdo;陈清焰蹙眉抚了抚额头,&ldo;你能做到什么?我跟别人的女人上床毫不在乎?你觉得,那就是爱?&rdo;
两人对爱的理解,早南辕北辙。
过往的岁月里,陈清焰在一具具柔软的身体里起伏造作,只有生理快感。而这些,都已化为模糊不可重现的影子。
他也不再需要。
&ldo;我曾想过,即使我们分开,也能最起码不要变成仇人恶语相向,你走吧,别让我真的恨上你,我不喜欢这样。&rdo;陈清焰喝了口冷茶,他掐灭烟,&ldo;我会告诉程程我今天意外碰到你,我不会隐瞒她。&rdo;
时钟在滴滴答答的走,它什么也不是,只是一种声音,一个时间的载体。
但过去的时间,就是永远的过去了。
时间本身不会消逝,是人在消逝。大概因为时间从来没有消逝过,它一直存在。
这次来,周涤非本来没有那么多话要说,她只是想和他而已。但陈清焰在拿锋锐的刀子不断刺伤她,每一个字都是。
她又用那种绝望的眼神看着他,却轻轻说:&ldo;能给我倒杯热水吗?我太冷了,喝完我就走。&rdo;
陈清焰起身,但感觉奇怪,为什么简嘉还没有回来?他给周涤非倒好热水,自己端了茶来到窗前,开始拨号码。
没有人接。
陈清焰准备出门去找简嘉,他担心她出事。
&ldo;我要出门,你带着杯子走。&rdo;他拿起自己扔一边的大衣,这不合他的习惯。通常情况下,进家门后他会把大衣挂进柜子。
此刻,他整了下大衣领子,觉得心跳的很快,纯生理性的。他停顿一下,眼前摇摇欲坠,周涤非的身影忽然被无限拉远又拉近。
他踉跄两步,跌跪到了沙发上。
没有力气吐出一个字。
这个时候,离他转身倒水又去打电话再回来穿衣也就几分钟,问题在茶里。陈清焰拼命抓住大脑最后一丝芒星,他去够热水,直接倒在腿上。
&ldo;学长,&rdo;周涤非蹲下来,她抱住他的头颅,喃喃说,&ldo;我爱你,我没有一丁点办法,我们再做一次……&rdo;
说着,她流泪从包里拿出了注射器。
身后,柜门被打开。简嘉在里面听到两人全部对话。
她比陈清焰先到的家。
想藏在柜子里吓唬他,要在他打开柜门的那一瞬紧紧抱住他。这是她的突发奇想。
简嘉知道陈清焰回来有换衣服的习惯,她是听到他进来了,当时,嘴角忍不住翘起。
但很快,后面发生的一切让她在衣柜里默默哭了。
&ldo;你要干什么?!&rdo;简嘉跑过来,她看到了周涤非手里的注射器。旁边,是昏迷不醒的陈清焰。
周涤非惘然抬首,她面无表情:&ldo;他不爱你。&rdo;说着,要继续动作,简嘉浑身发冷,她没有犹豫,抬脚把周涤非手里的东西狠狠踢掉。她迅速抓起一只花瓶,一额头的冷汗:
&ldo;你滚开,离开我们,否则,我真的会砸你!&rdo;
周涤非漠然地看了看她:&ldo;你也在?这半天躲在哪里偷听我们说话?&rdo;她没有恶意,只是说出心中所想,所以漠然。
&ldo;周涤非,你真的病的不轻!陈医生和你说的够清楚了,他不爱你,他现在爱的人是我,你已经破坏了一次我的婚姻。这一回,你想干什么?得不到陈医生要毁了他吗?!我不会让任何人毁掉他!你真可怕,你根本不值得陈医生爱十年……&rdo;
&ldo;我只是想和他。&rdo;周涤非打断她,似乎懒得听简嘉说任何句子。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简嘉红着眼看她几秒,摇了摇头:&ldo;你的确不是正常人,我没办法和你沟通,你走,不要等我动手。&rdo;
她说着,不忘挪动身子,把注射器踢向一边,离周涤非远远的。这个女人,真的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那么过去十年,陈清焰到底是怎么和她相处的?简嘉脑子一颤,她觉得整个耳朵都在嗡嗡乱响。
周涤非却慢慢站起来,她把陈清焰沉重的身体扶在沙发边靠着,&ldo;我要带走学长,他是我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