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是最勇敢的兽:所以他克服了其他一切的兽。他在战乐奏着的时候,克服了一切痛苦;但是人类之痛苦是最深邃的痛苦。
勇敢也杀戮深谷旁的昏眩:在什么地方,人就不是在深谷旁呢?他不是只要望一望,‐‐便发见深谷吗?
勇敢是最好的杀戮者:它也杀戮怜悯。怜悯是最深的深谷:一个人看到的痛苦的深度,同于看到生命的深度。
勇敢,攻击时的勇敢,是最好的杀戮者:它也杀戮死亡;因为它说:&ldo;这曾是生命吗?好吧!再开始一次吧!&rdo;
在这种格言里,战乐是很多的。让有耳的人听吧。‐‐二
&ldo;站住吧,侏儒!&rdo;我说。&ldo;我!或是你!但是,我是我俩中的强者:你不知道我最深的思想,你不能藏孕它!&rdo;‐‐
接着,那减轻我身上的负担的事发生了:因为这侏儒从我肩上跳下,这疏忽者!他坐在我面前一块石上。在我俩站住的地方,恰有一个柱门。
&ldo;侏儒!看这柱门吧!&rdo;我又说:&ldo;它有两个面貌。两条路在此会合:但是谁还不曾走到它们的尽头。
那向后退的长路:延伸着一个永恒。这向前进的长路‐‐这也是一个永恒。
这两条路互相背驰,直接冲突:‐‐而这柱门却是它们的会合点。柱门的名字被刻在上面:&lso;刹那&rso;。
但是如果有人遵循任何一条路,‐‐永远前进着:侏儒,你相信这两条路永会冲突吗?&rdo;
&ldo;直的一切必说诳,&rdo;侏儒轻蔑地低语道。&ldo;一切真理是弯曲的;时间自己也是一个环。&rdo;
&ldo;你,严重的精神啊!&rdo;我愤怒地说了,&ldo;别轻率地回答我吧!否则我把你这跛者抛在你正坐着的地方,‐‐别忘记我背你到高处!
看看这刹那吧!&rdo;我继续说。&ldo;从这刹那之柱门起,一个长无尽头的路向后去:我们后面有一个永恒。
万物中之能跑者不应当已经跑完了那条路吗?万物中之能到达者不应当已经到达了完成了而过去了吗?
如果一切都已存在过了:侏儒,你对这刹那作何解释呢?‐‐这柱门不也应当已存在过了吗?
万物不是如此地纽结着,为使这刹那挽着未来的一切吗?
而也决定了它自己吗?
所以,万物中之能跑者:它们应当再遵循前面这条路!‐‐
这个在月光下蠕行的蜘蛛,这月光,柱门下低说着永恒的万物之我与你,‐‐不应当都已存在过了吗?
‐‐我们不应当再来跑完前面这条路,‐‐这鬼魅光临的长路吗?我们不应当永恒地再来吗?&rdo;‐‐
我用渐低的声音如是说:因为我怕我自己的思想与思想后的思想。忽然我听到一个狗在我俩旁叫吠了。
我曾听到一个狗这样叫吠过吗?我的思想向后跑了。是的!当我还是一个孩子,在我最远的童年的时候:
‐‐那时候,我曾听到一个狗这样叫吠过。并且我看见它毛竖颈伸地战栗着,在那最死寂的午夜,在那狗也会相信有鬼的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