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路颠簸,又要追上其他人,骑快马恐怕受不住罢?
&esp;&esp;杨简挑了挑眉,道:“那就要看你了。”
&esp;&esp;周鸣玉疑惑道:“关我什么事?”
&esp;&esp;杨简笑道:“我和你在一起,心情就好,伤就好得快些。你不想让我遭罪,就多来陪陪我。”
&esp;&esp;周鸣玉就知道杨简又是这套。
&esp;&esp;她无语地拍开他的手,推着他重新趴到床上去,没好气地道:“我看还是趴着顶些用。”
&esp;&esp;杨简趴好了,这才听她道:“我估计你这次行程也推不了,给你做了个垫子。你到时候让部下系到马鞍上,你坐着也少受些罪。”
&esp;&esp;杨简心里暖意横生,笑着说好。
&esp;&esp;“真是难得。”
&esp;&esp;他不主动问她要,她倒是给了。
&esp;&esp;周鸣玉怎么不知道他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想要,我拿去给别人。”
&esp;&esp;“怎么不要?兴许没两日就用上了。”
&esp;&esp;他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来,微微侧过身子支着脑袋,摩挲着她的手背,眉眼又微微低下去。
&esp;&esp;周鸣玉翻手打了他一下,拧眉道:“一会儿说早一会儿说晚,你耍我玩儿呢?”
&esp;&esp;她这次来找他,就是想打听他到底什么时候离京出发。端王府一行人已经出发,杨简既然要查那边的事,就没道理一直留在上京。
&esp;&esp;杨简笑道:“没想着耍你。陛下是准我晚些,只是我许久没听见有信儿回来了,总觉得不妙。若有变数,我定然是要随时走的。”
&esp;&esp;他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道:“我走前自然会安排好,尽量快些回来。”
&esp;&esp;周鸣玉胡乱点点头,当作回应。
&esp;&esp;她又不是担忧他什么时候回来,她是在想,得等他什么走了,自己才好出发。
&esp;&esp;周鸣玉心里盘算着避开杨简出发去娄县的事,却没想到,次日便得了消息。
&esp;&esp;杨简半点没猜错,端王府上坐不住,娄县果然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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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之前,圣上曾派工部大臣外出巡查矿脉,第一站就是娄县的铜矿,目标非常明确,就是为了看看端王做的好事。
&esp;&esp;但未料到的是,传回来的第一封奏报,不是关于铜矿的情况,而是那工部大臣遇难的消息。
&esp;&esp;奏折上写得明明白白,说那大臣在下矿巡查的时候,矿洞突然坍塌,将他和随行的几个护卫全都埋在了里头,如今过了好几日,因不确定矿洞下的结构是否稳定,所以一直难以下去施救。
&esp;&esp;换句话说,过了好几日,连尸体都没找出来,是百分百死在了里头。
&esp;&esp;那座铜矿挖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事,没道理这工部大臣一去,就忽然塌了。
&esp;&esp;周鸣玉也是这日去找杨简,却发现杨简居然不在,一问才知杨简早上被召进宫去了。
&esp;&esp;她耐心地坐着和丹宁聊了一会儿,才等到杨简步履匆匆地回来。
&esp;&esp;他穿着的那身深枣红色的武官袍与普通武官的官服制式并不相同。除了用料十分讲究以外,制式则更加精炼,虽有繁复的花纹点缀其上,但那些华而不实的配饰却一样没有。
&esp;&esp;杨简的身形挺拔,走路的姿势也迅疾轻快,看不出是未完全伤愈的样子。
&esp;&esp;他压着眉心,见到周鸣玉时有些讶异,脸上又随即浮现出一点歉意。
&esp;&esp;他迅速同丹宁道了一句:“你去找茂武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