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梦境,她有了种身处这个时代的真实感,见到了战场上的悲壮,也见到了战后沙场,遍地横尸,满目血迹。
由心底蔓延开的无力感,充斥着她周围,少年驻足看着地形图的身影在脑海中挥斥不去。
她想要上前拍拍少年肩膀,给他力量,但是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变成她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再次披上铠甲的他,手中不见了长枪,仅剩腰间那把长剑。
一人一马,身后扬起一片风沙,在将士们高举手中刀剑的呐喊声中渐远。
两人间的距离不变,但是他们周围的场景不停变换着,从山川湖泊,再到沼泽林,她看到了战争带来的苦难人群,也看到了富庶的安详之地。
最后场景是他停在一座城墙门外,在守城将士的上下搜身后,牵着马走进这座褚家历代用命守护着的城。
皇宫内殿外,他被卸下铠甲和腰间的长剑,随着带路公公走向内殿,少年身姿□□,步伐坚决。
言宁随他来到内殿,站在他的身旁。
“褚牧,你让我好等!”
原来他叫褚牧,言宁默默记下。
“我以为你会自称朕,而不是我。”他轻笑着,语气中满是不屑。
上面的人也不生气,他站起身,抬手对站在一旁公公摆手,很快褚牧面前递上来一杯酒,小巧精致的杯盏中,是对他生死的定夺。
在他拿起杯盏时,身边的言宁抬手想要阻止,但是虚影的她只是过客,只能看着他仰头一饮而尽。
“啪啪啪……”,殿内响起他拍掌声。
“不愧是褚家少将军……更不愧是世人口中相传的常胜将军。”穿着明黄宫装的人,顺着台阶慢慢走下来,站在褚牧前方,这个时候言宁看清了他的面容,也看到了他眼底那丝毫不掩饰得浓浓杀意。
对这杀意丝毫不惧的褚牧,轻笑一声,“我到了,酒也喝了,放人吧!”
“放人?放什么人?无需。”他喊着刚端酒过来的公公。
“老奴在。”
“褚将军让我放人,你告诉我放什么人?死人吗?”
无需公公弯下腰,回:“老奴不知褚将军何意,奴才只知牢中并没有褚家人。”
“这就奇怪了,褚将军是不是太久没回越中城了?还是说将军这次回城并未归家?”他一口一个将军,眼中的杀意愈浓。
“无需多言,你让我回城,我已回,那就放了其他人。”他的语速很慢,嗓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人都死了,你才来和我谈条件,是不是有些晚了?”
身后的门外传来雷鸣声,突然刮起的大风似乎在彰显着他心境变化。
褚牧手中的空杯盏在他开口时化为碎片,落地声刺耳,“死了?”接着他抬头笑出声,“那你就去陪他们吧!”
话落,刀起。
内殿变成浴血战场,他手握短刀站在台阶之上,满身鲜血,嗤笑地看着下面团团围着自己的将士。
刀剑声中,他一直遵循的信仰在这一刻全然崩塌。
君不仁,臣自然再做不到忠义。
家不在,何谈护国!
内殿之外,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