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要去宫中,颜飏迟疑一下,在送她到颜府门外见她就要走上马车时,走到她身边,小声说道:“小心安皇后。”
简短几个字,温南锦一只脚踩在脚蹬上,微侧着身子,看着他已经转身回府的背影,虽然很快就撩开马车帘幕走了进去,但是这样的一幕早就被隐身在暗处的人看到。
邑良看了眼站在对面暗处的融白,对着他做着只有两人能看懂的手势。
邑良:“这件事要和公子说吗?”
融白:“说啊,公子不是说事无大小,都要一一禀报。”
邑良:“但是我感觉,如果和公子说了这件事,他一定不会开心。”
融白:“为何?”
这回邑良没有做出手势回答,只是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自己嘀咕一声,“我就不该和你这个呆子说这些。”
两人很快顺着马车跟到皇宫门外,看着温南锦下了马车后,和沉韵一起走进宫中。
守在暗处的两人汇合,邑良说:“你在这里守着,我回去见公子。”
融白点点头,脚下蓄力,找了一个视线好的屋檐上,半躺着看着宫门口,还有停在一侧的马车。
她们两人刚走进宫门就看到守在里面的代亦,对方看到温南锦后,走上前行礼说道,“皇后娘娘猜到您今日会来宫中,特让奴婢在此候着。”
“有劳代亦姑姑了。”温南锦对她说道。
“您言重了。”说完侧过身子让她走在前面,自己始终都慢半个步子。
宫墙之间,除了几株养在盆中的花束,就再也没有其他颜色。
和那些自嫁入这深宫中之中,就很少有机会再走出去的那些人一样。
“代亦姑姑,皇后娘娘这些年开心吗?”停在一株鲜花前,温南锦看着那几个花骨朵,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很快又缩回了手。
代亦看着她手上的动作,弯着腰回道:“奴婢不敢妄议皇后娘娘。”
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刚刚就是看到这些马上就要绽放的花苞,想的多了。
“无事,代亦姑姑就当没有听到南锦这句话,我们走吧。”
宫中来的不多,但是这通往崇安殿的路,温南锦感觉自己闭上眼睛都能顺畅找到。
站在崇安殿前,抬头看着上面的牌匾,上面的字迹倒是显得格外稚嫩,仔细端详,就像是出自一位孩童之手。
代亦见她站在台阶前,仰着头看着上面的牌匾,交握放在身前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代亦姑姑,你知道这牌匾上的字是谁题的吗?”这样的字迹,她像是在哪里看到过,一时之间想不到是在何处,开口问着站在身后的人。
她是崇安殿中的老人,应该是知道的。
“是您题的。”代亦回道。
温南锦转过身,看着她问:“是我?”
代亦点头,视线呀看向那枚牌匾,再开口时,声音中掺杂着另外一种情绪,“这上面的字,是您在拜师太傅习字后题的。”
“可是……可是娘娘为何要用这样的字用作牌匾?”
代亦收回视线,看向她,“您自小是娘娘看着长大的,娘娘待您和其他几位皇子公主无异,您住在宫外稍长大些后,就不常来宫中了,娘娘时常想起您,就命人将那副字刻成牌匾,这样每次看到都像是见到您一样。”
这样的回答,让她微微皱起眉头,太不正常了,联想到今日颜飏说的那句话,这个安皇后身上有太多的疑点。
走进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