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不是因为自己无私,而是因为爱。
来到这里后,她感受了来自家人,朋友,爱人,甚至还有很多陌生人的爱,早已在无形中汇聚成一股力量,推着她走到如今,那就赌一把,这些爱还可以继续推着自己走向更远的未来。
爱是逢生。
化人险境。
这样的她再一次让游和另眼相看,他想,“遇到温南锦这样的人,褚牧三生有幸。”
这天游和走出温府前,给了温南锦一个锦囊,没有说让她何时打开,只是说:“在你觉得应该打开的时候,就是需要的时候。”
温南锦点头收下,看着他慢悠悠走在街上,在来往百姓间消失不见。
翌日,在温南锦的劝说下温相决定辞官离开越中城。
御书房中,宗政霁之听到他要离开,问:“可是因为锦儿身世?”
温相作揖回:“回圣上,这件事和锦儿无关,在朝为官多年,也斗了大半辈子,臣老了也累了,还望圣上恩准。”说完他跪在地上不愿起身。
“相爷乃是一国之相,辞官之事容朕想想,此事改日再议,你回吧。”他没有应下,温相早有猜到。
他继续跪在殿中,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相爷这是何意?”
温相低垂下头,额头贴在冰凉地面上,他说:“还望圣上恩准!”
“朕要是不应呢?”
温相抬起头来,目光凌然,带着视死如归的坚决,“那臣愿用一人之命,换夫人还有锦儿离开。”
“温相!”坐在书桌后的人,看着他说道:“你我都知锦儿身份,她现如今不愿进宫,也不愿认下朕,你现在却和朕说要带她离开?”
“她是我的孩子,无论何时。”
宗政霁之手中攥锦帕子,撑着身子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没有让无需上前扶着自己,他走的每一步都很慢,最后站在温相面前,低头看着跪在那里的人。
“这几日朕在想,如果她真的不想入宫,那就依着她,谁让她是朕和皇后唯一的孩子,现在皇后不在,朕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她除了城中哪里都不能去!”
明明是充满温情的话语,但是从他口中说出来时,却让人觉得心寒。
温相未抬头,就这样说道:“您是舍不得她离开身边,还是因为现在的她对您来说是有用的?
“温相,你大胆!”宗政霁之被这句话气得不轻,胸口快速起伏着,见到他这个样子,无需急忙走上前搀扶着,给他顺着气。
缓了一会,宗政霁之坐回书桌后,沉着眼眸说道:“既然温相这么想要离开,那今日就留在宫中吧,至于后面的事明日再议。”说完他喊站在身边的人,“无需,传朕旨意去温府,就说朕许久没有和相爷下棋了,今日留他在宫中,让长公主莫要忧心。”
无需领命,“是。”
温相从地面上抬起头来,看向坐在上方的人,他在来时猜到今日所求之事不易,但是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说是留在宫中,实则是囚禁,用来控制温府。
他轻叹一声,收回视线,想着这样的场景早在多年前曾也上演过一回,时隔多年,他还是为达目的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温府中,宗政映之听完无需说完那些话后,就要喊来管家备马车进宫。
温南锦拦着她,示意管家送无需离开。
前院中只剩下她们母女两人时,温南锦说道:“母亲不要担心,我进宫寻父亲。”
宗政映之回握着她的手,“锦儿,皇兄困住相爷为的就是让你入宫,你安心待在府中,我去。”
温南锦笑着摇摇头,“就是因为我们都能看出他的真实目的,我才必须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