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董孝,云初不觉想起晁雪,与潘敏的泼辣不同,晁雪却是妯娌中最沉静的一个,无论什么场合,从不多言多语,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可尽管如此,云初却看的出,姚阑说话做事,在晁雪面前也礼让三分。
晁雪凭的是什么?
常言道,咬人的狗不露齿,难道这些日子,从各院的敌视到对她的饭菜做手脚,包括谣传她殉情是为勾引江贤,都是晁雪背后的推动?
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云初随口问道:
“这壶……四爷是什么时候得的?谁送的?”
“嗯……好像是一年前,奴婢也不知是谁送的,四奶奶想知道,奴婢哪天去柳儿那儿打听打听,四爷生前待她很特别,兴许她会知道。”
孩子都有了,能不特别吗?听了这话,云初也想起那个长相酷似姚阑的丫头,嗤笑了一声。
身子向后一倚,云初十分沮丧,董孝是两年前离府的,这日子显然对不上。
无论如何,既然此人的手已伸向了她,她绝不能再沉默了。
“别哪天了,你明儿就去。”
“是,奴婢正好也看看霜儿。”
提到霜儿,云初忽然想起哑叔和药园,那药园里可都是毒草,果真是董爱的,他应该是个行家里手,怎么会被人用毒害死?
心一动,董爱生前不让任何人包括她动这把壶,难不成是因为他知道这壶的秘密,才不让人动,要用这壶陪葬,也是怕这壶留在世间再害到他的家人!
果真如此,不让她这个新婚妻子动这把壶,倒是一片关爱了。
只是,他为什么心甘情愿被毒死呢。
迷一样的董爱,脑袋被驴踢了?国公府悠闲舒适的日子过的寂寞了,想去找阎王爷下棋聊天?
一抬眼,瞥见那副《仕女图》,想起画后的暗柜,答案会不会在那里。一阵心跳,云初随手把漆壶扔到一边,起身就要下床,她要看看被藏在床底的黑漆盒。
“四奶奶,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
见云初要下床,芙蓉忙开口问道。
竟忘了芙蓉还在一边,暗道自己鲁莽了,云初又倚回床上,指着漆壶说道:“刚刚忽然想起个事儿,想想还是明天做吧,也不早了,把这壶收了,你也歇了吧。”
“要不,奴婢就用这壶给你煮杯茶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