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仪里存了四百多个联系人,记录里却只有方才母亲的一条。
内容还并不愉快。
实际上这样的事件每天都在上演,范围扩大到整个时代。
但白染衣似乎格外叛逆。
她不甘心地自顾哼起了调,可四周却像塞了棉花一样让她的声音闷在心里声嘶力竭却沉默无声。
她渴望被爱又不屑于被爱,她厌倦孤独却又享受着它。
但白染衣的孤独感更像是一种自我封闭,在狭小的安全之地苦乐悲喜。渐渐地,她已经失去同情力,情绪表现变的越来越微弱,最后演化成了冷漠。
又因为太清醒了,所以她不喜欢这样没有温度的自己。
她想逃离这里。
这个念想越来越深刻,她几乎等不及了。
白染衣的心里像被点燃了一把火般,她从地上坐起来,决定了,就在明天凌晨行动。
(次日凌晨三点)
白染衣拖着压缩箱偷偷潜入首都科研中心室,这个过程并不容易,但是这个计划她已经筹划了很多年,她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来的。
现在是深度睡眠时间,她凭借自己复制的密码卡与费尽心思打造的动态实影像轻松进入一号实验室。
在这里,有她十分需要的东西。
为了它,自己模拟了上百个潜进实验室的可能场景,连偷东西的本领都练得炉火纯青。
完美复制虹膜结构做成动态实影像,这同时多亏了自己的生理学专业和“傻乎乎”的物理老教授。
她将所有可能性罗列出来,逐一进行防备。在某种程度上说,她简直是个天才。
如今,只差东风了。
四周黑暗沉寂,白染衣紧绷着神经骗过门上监控与识别系统,朝着一个闪烁的蓝点靠过去。
那是操作台上的监测仪器,它日夜不休的监测着虫洞的一作一息。
八十多年前,虫洞研制计划初步完成,这一创举实现了人类亿万年的穿越时空梦想。
但因技术有限,虫洞的传送能力并不稳定且动力不足,只能回到过去的几秒或几分钟之前,尚不完善。
因此,中央派遣由两位教授领导的团队小组正式深入研究虫洞技术。在几代人的努力之下,虫洞动力大大增强。
到现今这代研究员,以自己父亲为首的是一组,还有一组以方教授为首。
不过白染衣不关注研究员,她只关注研究进度。
目前虫洞可以回到过去的时间被拉长,却依旧无人知晓回到过去后是否还是完好的自己,又该如何回来。
于是他们制订了志愿者计划,但还没有完全落实。
白染衣盯着虫洞已经很久了,她没有预想的那么激动或是恐惧,她很平静。
面对未知的东西现在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波澜,她甚至有点想笑,自讽竟然这么疯狂,但她无所谓。
她没有眷恋没有牵挂,无所谓生死也不畏惧前途未卜,就当是为科研献身的小白鼠吧。
应该瞒不了多久,不过没关系。
白染衣从容进入舱内,重置漩涡,实验室内顿时发出提醒,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最后义无反顾的摁下开关。
***
时间传递的过程是没有知觉的,白染衣感觉自己就像睡了一场好觉,没有梦没有外界干扰。醒来时躺在一个荒庙里,庙里非常安静整洁。
大自然的气息扑面而来,最纯朴的摆设让这一切都带上了温度。
她撑起身来走了一遭,四肢机动能力似乎无恙。
这庙比看起来要大很多,有后院有长廊。房内的物品也应有尽有,唯独没有人。
这超出了她的认知,即便虫洞可以连接时空薄弱地造成能量干扰,但是却不能够这么邪门。
白染衣环顾了下四周,这暂时不是她能想明白的事情。她目前能做的就是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