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钊,你。。。不要对我那么好。。。”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断线似的,不断地流,“不…不值得的……”
马钊见她泪流不止的样子,慌了,手指打着架,不知该比划成什么样来哄她。
‘总之,不许你放弃我,不管世子对你做过什么,记住是我没用,是我没能保护你,根本不是你的错,知道吗?’
萧柔哭得喘不过气来。
“嘭”地一声,城楼前燃烧的焰火,把侯府这里的天空也照亮了。
她泪眼婆娑,哭得像个孩子似的看着马钊,寒冷而渴望温暖的年节,刚受不住诱惑,想要接受他,把手伸进他看起来厚实温暖的掌心时,府里突然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外面吵吵嚷嚷的,肖姑姑带了人,火燎火急地前来,打扰了二人的相处。
在看见萧柔伸出手准备放入马校尉手中,肖姑姑垂下眼福身:“萧姑娘!世子受了伤,此时在公主府那边,烦请你立马跟我过去。”
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呢?而且,这个时候,世子也应该在宫中,宫中守卫森严,他又是怎么受的伤?
萧柔疑虑重重,不等她开口,肖姑姑又解释道:“年前羌国使者就已抵达京城,今日宫宴,使者明摆着是来专程挑衅的,世子找他单独说话,没多久就听说世子把自己食指砍下来,宫里乱成一团,世子也被送回来了。”
“萧姑娘,请赶紧跟我走,世子指明了要你过去伺候,谁也不让近身,血流了很多,你快点啊!”肖姑姑平时那么镇静的人此时看着是真的很慌。
萧柔只来得及转身看一眼马钊,什么都来不及交待,就被肖姑姑匆匆拉走。
世子的院中点满了灯,下人从世子的屋门口开始一直跪满了整个廊道。
太医在屋内诊治,萧柔不能进去,肖姑姑问了一个屋外跪着的下人,那下人惊魂未定道:“世子。。。世子断掉的手指。。。不、不见了。。。刚刚在场的人全都失责了!”
肖姑姑让萧柔在门外稍等,她进屋问太医情况。
过了一会,肖姑姑让萧柔进去:“世子的血止住了,他指明要见你。”
萧柔心情忐忑地跟着姑姑走进去,世子躺在外间那张罗汉榻上,脸色苍白,抬头看了她,对肖姑姑道:“你退下吧。”
肖姑姑依言退下,屋里只剩下萧柔和他。
榻边还摆着一盆被血染红的水,一方染血的帕子随意搭在铜盆边缘。
萧柔觑了下世子右手被白带包裹的,凹缺下去的地方,也染红了。
她记得他那根手指匀称修长,骨节分明,还带着个通体雪色的扳指,放在案几上漫不经心地敲时,威仪十足,底下的人都不敢出声,如今居然就这么没了。
他冷着脸不作声,她也不敢说话打扰他,气氛一时凝滞,只听见案几前铜鹤灯架上烛火的毕啵声。
“除夕夜,大过年的,我是不是扰了你们的兴致?”他支起身子来,靠在榻背上,一双狭长凤眸挑起来看她。
“本不想打扰的,但是。。。”他轻轻地笑着,笑容里似乎看见病态的鲜血,“当我听见母亲让虎威校尉随意进府,听府里的人说你正在他身边快活着。。。”
“我就恨不得把你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