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扶了扶头,春景忙上前给她揉太阳穴。
谢氏缓了缓问沈棠:“你就不能主动一点吗?”
沈棠不解,睁大乌眸真诚发问:“怎么主动?”
谢氏扶着额头,只觉得头疼:“你先下去吧。”
只能等等看赵予会赴谁家的宴,到时候再带沈棠去露露脸了。
沈棠看向她手里的木雕欲言又止。
“你还想要回去?”谢氏生气了,举起手中的木雕来欲砸,却不知碰到了什么机关,那“母鸡”扇动翅膀,从屁股处滚出几只芭蕉叶折成的“鸡蛋”来。
沈棠有点失望,怎么还是一生一堆“蛋”啊?她修理过了,应该每次只生一个“蛋”才对。
谢氏简直被她气笑了,一把将那只木雕母鸡丢进了花丛中。
沈棠不舍的看了看木雕落的方向,转头又是一惊,只见父亲沈立彦一身官服迎面而来,她连忙低头行礼:“父亲。”
她心中暗暗嘀咕,今日真是时运不济,先是挨了母亲的训斥,又遇上了下朝回来的父亲,早知就将芭蕉叶采回去用了。沈立彦官居四品给事中,常年为官,官威甚重,又总喜欢皱着眉头不苟言笑,对待儿女很是严厉,沈棠向来躲着这个父亲,能不照面就尽量不照面。
“嗯。”沈立彦走到她面前,顿住脚望着这个二女儿。
沈棠咽了咽口水站直了身子,垂着眸子只能看到父亲紫色官服上佩着的金御仙花带,父亲该不会也要训斥她吧?
谢氏此刻已然殷勤的奉迎上来:“老爷,今日下朝这么早?”
沈立彦没有理会谢氏,负手看了沈棠一会儿,吩咐道:“回院子去准备一下,明日世子去江边踏春,你随我和你母亲一同前往。”
沈棠呆了一下,点点头答应了。
她黛眉微蹙,父亲的意思是,明日她就能见到赵予了?那见到之后呢?就谈婚论嫁吗?想到赵予那双沉沉的黑眼睛,还有那头脑浆迸裂的野狼,她又有点害怕了。
不行,她得赶紧回去找季妈妈问一问。季妈妈是她的奶娘,从小带她在庄子上长大,极为疼爱她。她对季妈妈也很依赖。
谢氏看着女儿离去了,忙询问沈立彦:“老爷,世子可是向你提婚事了?”
“提了我又何必走明日这一趟?”沈立彦烦躁的扯了扯衣领:“是襄王主动向我提起的,明日襄王妃也会一起前去。”
谢氏闻言愁绪更浓:“襄王哪里做得了世子的主?可别适得其反了。”
上京谁人不知襄王父子自来不合?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赵予向来不将襄王这个父亲放在眼里,甚至隐隐有和襄王作对的意思。
外头还有传言说,赵予长年守在边关不回来,就是存了气襄王的心思。
“那你有什么好法子?”沈立彦不耐烦的睨着她。
二女儿这门亲事,当初定下来时,他确实得了不少好处。但如今已经过了六年了,赵予还不来娶人,现在外面现在说什么的都有,再这样下去,当初得来的好处全都得倒回去。
且眼下,朝中六曹尚书还有半年就告老还乡了,倘若二女儿能顺利的嫁入襄王府,六曹尚书这个正三品的位置他自然手到擒来。
他得尽快促成这门亲事。
若是平时,沈立彦露出这副神态来,谢氏也就不敢多说话了。
但此时不同,她顿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老爷,不是妾身说丧气话,当初陛下赐婚时,世子虽然没有反对,但后来的定亲宴到底没有亲自参加,老爷您说他对这门婚事是不是愿的?
从世子这次回来到现在,妾身这几日一直担心世子会不会悔婚。”
那年赵予才十八,却已经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