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失礼了,会如此是因为我累了,不知我能否下去歇息?&rdo;叹了口气后,迎春恢复原本的面瘫脸。
她所识得的宇文恭是个心细如发、擅于推论之人,与其被他绕着玩,她还不如离他远一点
&ldo;我让人带你过去。&rdo;宇文恭没计较她的放肆,起身要奉化去差个丫鬟过来替迎春带路。
不一会,应府的丫鬟前来带路,迎春朝宇文恭微颔首,大步走过奉化面前。
宇文恭直睇着她的背影,愈瞧愈迷惑,怀疑自己哪里出了问题,真真觉得她与公孙是如此相似。
&ldo;大人,她怎会……&rdo;
宇文恭抬手不让他再问下去,&ldo;我累了,你也早点歇息吧。&rdo;
转身进房,躺在床上半晌却始终了无睡意,一闭上眼看见的便是她。
是思念终于击垮他了?
假如公孙真移魂了,假如她真是公孙,她不可能不认他的,他敢说这天底下,唯有他才是最懂她的人,甚至他也是她最为依靠之人,她不可能在他面前端得出这般疏离淡漠的姿态。
所以,她不是。
这些年,他的心早就被拉成了快要绷断的弦,在他最苦时,正是朝堂最乱之时,众人敬他远他,不敢多一声叨扰,就怕他一个压抑不住拿人血去祭坟,直到众人见公孙回来,一个个才敢与他把酒言欢,言笑晏晏。
无人知晓他心底那根弦还紧绷着,因这回来的并不是他要的那个,他还在等待。
没有底限的期盼,像被圈禁了终身,服着无期的刑,他早忘了笑是什么感受,嘴角微弯不过是种习惯。
天未亮,迎春坐在床上发呆着。
好半晌,她才推开了窗,薄雾缠绕着园子里正盛放的各色杜鹃花,让鲜艳的色彩多添了分空灵,仿佛置身仙境。
应家府邸讲究院落的格局和园林造景,大气恢宏,表面上看不出一丝奢华,典雅中蕴藏看奇巧景致,府中的石材和木材皆采用上等料子,是有心人才看得见的富贵。
如此熟悉,却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踏入。
她,迎春,是公孙令。
待她清醒时,已遭卓娘子所救,待伤好后才知晓,古敦早已经改朝换代,她所侍奉的君王已经被处斩,如今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正是当年侮辱她的小人‐‐雒王爷阑示廷!
这老天到底是什么意思?既怜惜她命不该绝,为何不让她在当年清醒?
如今已事过境迁,她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