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怎会!”夫妻俩连连摆手。
眼看外头日已当空,张烈和陶莲怕耽误方如逸用饭,赶紧拉着女儿起身拜别。
余照将他们一家送出外门,回院后见方如逸歪在厅堂的高椅上,一副总算能松快些的模样,忍不住笑道:
“姑娘一早起来便端坐着,奴婢心里还奇怪,姑娘今日居然能正襟危坐这么久,如今看来,果然都是强撑出来的。”
方如逸自己倒了茶,猛灌两口:“说了许久的话,想多喝两口茶也不能。幸亏见张烈夫妇前,我们早有准备,今日诸事还算顺利,也劝得张烈愿意去考武举人了。”
她坐直身子,觉得脖颈处甚是酸涩,伸手拍了两下,余照赶紧上前替她捏肩:“姑娘这几日为着张烈夫妇的事,都没怎么睡好,日夜等着消息来,如今可算稳妥了,得好好歇两日才是。”
肩头的酸涩缓解不少,方如逸闭上眼,徐徐道:“知己知彼,送上恰如其分的好处,才能让对方觉得,你是真心在帮他。他们拿出看家本事来,便不会觉得低你一等,心里才没有怨气。”
“可是姑娘,张烈还没有中举,现下就送这么多好处过去,会不会太早了?”
“微末时的赏识,最入人心。”方如逸缓缓睁开眼,拍了拍余照的手,示意她停下。“张烈是个有能耐的,又和魏临的父亲有半师之恩。只要他生出入朝局的心,魏先生自会帮他,无需我们担心一丝半点。”
她拉着余照坐下:“倒是你,你同魏临如何了?见过他父亲不曾?”
余照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道:“姑娘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奴婢说过,何家一日不倒,奴婢便一日跟着姑娘,再不想旁的事。”
“这话你和魏临可曾说过?”
“自然是说过的,魏大哥觉得奴婢做得对。”余照握住方如逸的手,目光诚恳。“姑娘今日也知了,魏大哥他也曾受人大恩,明白知恩图报的理,所以他也理解奴婢的心思。”
“你的事,都同他说过了?”
余照点头,脸上浮现不少欢喜:“他不嫌弃奴婢曾在奴籍,是个顶好的人。”
方如逸松了口气:“魏临是真心待你,我也算放心。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何家彻底拉下马,倒是耽误你和魏临了。”
余照故作气恼:“姑娘怎的还说这些生分的话!”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方如逸笑言几句,脸色渐渐肃然。“何家和梁王暗中往来,又牵扯着曾得功和张焦这两个朝中官员。你多半也瞧出来了,梁王那个闲散的名声多半是装的,他暗地里在密谋什么,我们得多留些心才好。”
“姑娘放心,从曾得功那里收来的铺子,我都叫人把原来的掌柜小二打发了,也没告诉新招的伙计东家是谁。梁王一下子没了那么多铺子,定会想法子拿回来,幸亏姑娘下手飞快,想出个换人的招。”
方如逸端起桌几上那杯凉透的茶,轻轻晃着:“京中人人都道梁王面善仁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