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骁越听越诧异,愕然地看着她。
“还有小关,”闻如是说,“我知道他的年龄,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年龄差。我让他实习、让他给公司帮忙,是因为我一早就和他说过,我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学生,他既然想和我交往,至少要和我站在同一阶段,如果达不到,就放弃。结果他都努力去做了,而且有在慢慢做到。”
闻骁动了动嘴唇,说:“那他有没有想过怎么告诉父母?”
闻如是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闻骁想再接着问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闻骁?”夏珏在外边轻喊了一声。
闻骁条件反射地起身,回头看了闻如是一眼。闻如是一边拨弄耳边的头发,一边说:“记得明天带人家出去玩。”
闻骁低低应了一声,开门出去,又把门反手合上。
“怎么了?”他看着门外的夏珏,发现楼山关也不在客厅,而是站在楼梯上,在朝这边张望。
夏珏小声说:“没怎么,就是楼山关担心你们吵起来,所以让我敲门看看。”
闻骁问:“他自己不敢?”
夏珏说:“应该不是不敢。他是怕如果真因为他吵起来了,他再出现,姐姐会为难。”
闻骁听得一顿,领着夏珏往楼下走。
途中经过楼山关身边,楼山关主动叫了声:“闻哥。”
以前他也这么喊过。闻骁停下来,淡淡问:“你这样叫还合适吗?”
楼山关一愣,等他回过味来,发觉闻骁是默认接受了他和闻如是的暧昧关系时,闻骁早就和夏珏走远,回二楼的卧室了。
第二天,也就是十一黄金周的第一天,闻骁带夏珏去了句州周边的一座水乡古镇。
这是个冷僻地点,因为知名度低,人不多,游览起来闲散而舒适。闻骁牵着夏珏,走在沟壑纵横的古旧石板路上,忽而感慨:从前他们一起在句州生活了那么久,因为先是复读、后是暑假学画,竟然一直都没有周边游的机会。
好像过去近一年里,除了学校、他家、回响画廊以及句州市区的商场,其余地方夏珏一概不了解。
而闻骁自己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不只是句州,包括句州周边的县、镇,到处都留有他成长的记忆。
“我小时候来过这里,”这样走了一会儿,闻骁忽然说道,把夏珏的手握紧了一些,“那时候我姐还在国内,我妈也没生病。我们一家四口,一起在这条河上划过船。”
夏珏顺着他的视线往身畔蜿蜒流淌的小河望去,仿佛真的看见小小的闻骁,和爸爸、妈妈、姐姐,一起乘船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