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愣住,眼睛圆了些。
小吉轻扯他的袖口笑,眼睛微红:“主上,今晚一起喝酒吧?你还没喝上我们的喜酒呢。”
徐八遂怔怔不知如何言语,身后周白渊摸摸他的长发:“都认出你了。”
暮色四合,徐八遂跟着小萨小吉一块去了饿死鬼堂,周白渊勾着他的手,一直隐着身形在一边看,谁也不想打扰。
饿死鬼堂如今也翻修一新,大概因寒天先嘱咐过了,放菜还没上桌,酒坛已经摆满了地方。
徐八遂撩开帘子进去,寒天和小布小拉已经到了,听见声音后齐刷刷地投过视线来,小布的光头摇了摇:“磨磨蹭蹭的,原来是串门到现在,再不来酒都凉了。”
徐八遂笑开,询问识海里的残魂:“欸,我要打火了,使得出来不?”
七月不耐烦:“不是在你心头那聚了魂力么?随你,跟运转灵力差不多。”
他闻言放心,赶紧抬手打了个弹指,指尖果然出现了一缕小小的火焰,他操控着令小火分散飘到各个酒坛子上去,正巧围了一圈,犹如一圈小篝火。
徐八遂神气地拍拍手:“这不就热了起来?”
说话间,门口传来个略显凌乱的脚步,徐八遂感应到什么,转身而去,看到了茫然的微城,以及眼泪汪汪的泽厚。
泽厚上前来,走到徐八遂面前,眼睛一眨不眨,还不太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干嘛啊老瞎子?”徐八遂笑着朝他竖起个中指,“打量好了么?”
泽厚的眼睛慢慢亮起,徐八遂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面容倒映在他的瞳孔里,或许自己这张脸的模样也刻进了他的脑海,经久不灭。
谁叫天大地大,他只能认出自己这张丑脸?
泽厚张开双臂,猛地把徐八遂抱住,高挺的鼻梁刮着他的肩膀,憋了二十年,开口只道:“有什么好打量的?都是那么一副尊容。”
徐八遂猛拍他后背,声音响亮得如同在拍一头熊,泽厚哭笑不得:“你丫的拍面团吗?手劲这么大!”
“后背,不疼嚯?”
泽厚意识到什么,便夸张地抖动着肩膀:“那谁跟你说的?我没事,早八百年没事了。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可帅了,不信问寒天,他最喜欢摸我这道疤了。”
寒天还没喝酒就呛了,朝这边怒目而视。
泽厚赶紧收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徐八遂,想上手又不太敢,只得比划着心脏的位置小声问:“你这儿,还有当初其他地方的洞,怎么样了?”
“都好了。”徐八遂挥挥手,“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像一场梦似的,醒来散得空空,但你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