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安慰道:“您孙子有自己的志向也很不错。”
“话是这么说,就是他那个工作太危险了,我这……唉……”六先生一只手扶着额头,苦恼地说道:“我就这一个孙子,他现在又出差去了,也不知道死活,要是回不来,家里可就真的绝后了……”
姜婉不理解,什么工作出一次差就会有生命危险?
但她还是宽慰道:“有您在家里这么牵挂,相信他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他这次就算能回来,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出去了,这个工作他又死活不肯换,我和他爸天天愁得不行。”
姜婉道:“这件事您可以等他回来以后好好沟通交流一下,相信他要是知道您这么担心他的安全,肯定也会顾及您的感受的。”
六先生摇了摇头。
“我那孙子,从小谁都管不住他,他想干什么,谁说都没用。之前家里给他安排了个对象,现在让他结婚,他也是说什么都不结。”
安排工作姜婉能够理解,安排相亲她也可以理解,但安排对象直接结婚,她属实很难想象……
“现在提倡婚姻自由,我觉得这事儿您还是得尽量听听您孙子的意见。”
六先生说道:“他自己看上的那个姑娘好是好,就是家庭条件有点不合适。”
姜婉听他这么说,也明白了老人为什么发愁,但她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于是转移话题道:“您孙子今年多大了?”
“今年三十了。”六先生又叹道:“他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现在是老了,管不了他一点,他能好好活着就心满意足了,不指望他有多大的本事,唉……”
“您放心,你孙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姜婉又和六先生聊了几句,一直到常舒月那边结束拍摄的时候才离开。
小刘看了眼走向了那边舞蹈队的姜婉,担忧地对身旁的老人说道:“首长,怀启他这次去K国……”
此刻,陆定邦脸上不复刚才的愁态,而是恢复了严肃与庄严。
“有命回来,是陆家的种。盖了国旗,也是陆家的种。”
他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腰杆挺得笔直,转身离开了公园,只是没走两步,脚下踉跄了一下。
……
常舒月结束拍摄以后,还没休息两下,就看到了一个年轻女人朝她走了过来。
由于跳舞,她出了不少汗,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她才问道:“你是哪位?”
姜婉微笑道:“常女士您好,我是华成律所的实习律师,想向您了解一些事情。”
常舒月的脸色冷了下来,语气也很冷漠。
“不好意思,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她就招呼着学员们,打算离开。
姜婉追了上去,她直接说道:“您也知道丁勇他被鉴定出了精神疾病,我是想向您了解一下丁勇的家庭关系。”
在姜婉说出丁勇两个字的时候,常舒月的脸上涌现出了巨大的惊恐,甚至有些扭曲。
“他就是个疯子,神经病,别的我都不知道了。”常舒月捂着头,痛苦地说道:“你别问我……你去问别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姜婉在法院的时候听那个书记员同学黄梦媛说过,常舒月和丁勇离婚是因为家暴。
一般法官能当庭判离,那一定是打得很严重,完全没有调和的余地了。
而丁勇会杀女律师,也是因为不满意被判离婚的结果。
“常女士,您也知道他的可怕,那您觉得他要是出来了的话,他会放过您吗?”
常舒月的手捂到了耳朵上,不停地摇着头,“他在精神病院关着,他怎么可能出来,他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