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转瞬间战到半空中。
温流光和温禾安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但在江无双这里不是这么个情况。他和温禾安碰了几招,对面不弱分毫的战斗技巧和力道让他紧绷着警惕起来,身体本能告诉他,这是强敌。
跟商淮等人打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是你第一次在明面上出现,站队巫山。”
江无双一双眼睛紧盯着温禾安,他不得不拔剑,惊人的剑光与洪流般的灵气对撞,两人擦身而过时,他嘴唇张合,声音不高,但饱含了情绪,极为不解:“你曾经是天都的少主,为天都做了多少事,我难以想象,巫山怎么能和你达成合作的。”
“他们相信你?”
在场诸位都是什么耳朵,听了这话,几位正在紧急恢复,往嘴里塞丹药的长老眼皮纷纷跳起来:他们可没和温禾安做交易,这位根本不是来护巫山的,但她能来,他们没什么好说了。
一边的商淮咳了声,他眼皮太重了,但不敢阖上。
不看他们打完,或巫山援军赶来,他总觉得还会横生波折。
巫山倒霉是出了名的。
凌枝听着很是惊奇:“我之前觉得温流光脑子不好,没想到江无双看起来没好多少,他这是在挑拨离间?还是想撬墙角?”
劫后余生,商淮对一切都看淡了,他有气无力骂了句蠢货,说:“他马上就知道这墙撬得撬不动了。”
知道内情的人觉得毋庸置疑,这肯定是要将关系公之于众了。
凌枝托着腮,等着看江无双和温流光惊掉大牙的表情。
温禾安敛下眼睫,以极其精妙的角度避开凌空的剑光,声音微寒:“王庭现在好奇的事越来越多了。”
因为江无双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出错了。他追杀温禾安的时候,想的不多,双方绝不可能建立信任,她不会为他所用,一个真正实力极强,野心极强,堪当家主的人,是不会真心实意为别人做事的,但巫山做到了。
她不可控的缺点,尽数成了优点。
而王庭现在,以及未来一段时间,是最需要人的时候。
江无双笑了下:“我这人对想不通的事,总是格外好奇,想方设法也要
知道答案。”
他的视线阴湿,褪去笑容时,像条攀附在肌肤上的蛇,与剑修给人的感觉相去甚远。温禾安找到机会,强压上去,指间灵鞭甩过他握剑的手掌,鲜血滚落下来,错身时,她看似出于好心给了他回答。
“我只负责保证屿然的安全,巫山其余任何事不归我管,与我无关。”和巫山捆绑在一起,对温禾安和巫山来说都不是好事,彼此都嫌累赘,她并不揽这个活。
“所以。”她说:“你今日过不了这关,不若考虑暂退吧。”
话音甫落,温禾安皱眉,看向半空中。
温流光已经忍受不了江无双丢人现眼的愚蠢,她不知道他在墨迹什么,和温禾安合作不亚于与虎谋皮,他们怎么敢的,不怕被坑死吗。
这个人指望不上,但拖住温禾安也行,她自己上。
七长老带伤上阵,毕竟年老,不及年轻人身上那股越战越勇的劲,攻势上被找到一个漏洞就是节节败退,被温流光用仅次于第八感的招数击得暴退,难以为继,从半空跌落下来,半跪在地面上呛咳不止。
温流光拿下这一局胜绩,从另一边直取护法阵和传承结界。
结界表面已经布满蛛丝状碎裂痕迹,不堪一击。
江无双这时候和她有了默契,立刻挡住温禾安的前路,说:“你话说得太早了。看来需要退的并不是我。”
事情经历波折,但最终还是往事先预想的那面展了。
“看看。”江无双示意她看看四周,说:“一对二,今天屿然的传承顺利不了,你也自身难保。”
温禾安想起了两天前自己额心上方的疼痛,抿了下唇,视线隐晦扫过温流光与江无双,他们也都进了传承,进步肯定是有的,多与少而已。她和这两位战力相当,一对二原本相当吃力,这次突破后不是不可以做到,但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全……
那就战决。
“是么。”
“之前或许不行,今天可以来试试。”
温禾安停下动作,她回身看着温流光背影,裙边袖角与长在风中剧烈拂动起来,这风来得奇异,只她身边有,伴着馥郁花香。庞大而澎湃的领域形成轮廓,她站在正中心位置,眼睫一抬,十分平静:“我说过,在传承结束前,没人能踏进去
一步。”
她厌烦了这样来回的试探,你一招我一招无关痛痒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