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听得掩嘴暗笑。
“不该是我爹更慰吗?”李锐问。
那小吏从闫传宗身上得到启发,醉了的样子,便哭便摇晃身体,不知是点头还是难以支撑,口中说:“是啊,是啊!殿下的亲爹爹一定深感欣慰,可惜”
李锐却坐正了,打断他,扬声对在场人说:“我来京后,听到一种说法。说我与陛下就跟那出‘狸猫换太子’的戏一样,我们两个对调了。说我是先帝的儿子,陛下其实是景王的儿子,大腿上有块红疤胎记为证。”
李和崇面无表情地看着李锐。
李锐目光凌厉,朝周围一扫,不少人被他这一眼看得矮了半截。
所在之人心中都是一紧,这就要逼宫?不禁眼风四处飘,看是否已埋伏下刀斧手,看定藏身或夺路而逃的路线,免得刀剑无言,二王相争,殃及池鱼。就连闫传宗的醉意都装不下去了,紧张地盯着李锐,面有疑色。
在众人的目光中,李锐突然立起身,他身量又高,气势威猛,震慑得周遭人不禁逃开了几步。
李锐抬头看着李和崇,李和崇也冷冷地盯着他。
李锐突然把手伸到腰间,看见这一动作的人本能地以为他要拿刀,扑闪开。姜叁已经支撑不住,被紧张的气氛弄得不知所措,赶紧高喊一声“陛下”,扑到李和崇跟前,这一扑便撞到李锐跟前。
李锐把革带解开,又扯了大带,而后弯腰将深衣撩起,露出白花花的大腿,特地把左腿上的红色胎记亮出来,大义凛然地原地转了一圈,保证在场所有人都瞧见。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而后,李锐恨恨地把衣摆放下,说:“我爹是景王,不是旁人。你们若要再在我耳边叨叨,让我认旁人为爹,就是不怀好意,就是要跟我李锐作对!那就休怪我不客气!”说罢抓起面前的酒杯,拍碎在桌上。
李和崇目送李锐提着裤子,踉踉跄跄出门去,与诸位臣工面面相觑,撞见闫传宗的目光,忽然笑了出来,紧接着遏制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因为身体不太舒服,又碰上装修一些事情,耽误了,没有更新,实在抱歉
第60章儿大不由娘
太后不敢置信,再问一遍:“他真的脱了自己的裤子,当众为李和崇正名?”
秋文道:“是不是为陛下,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楚王殿下的的确确在宴会上脱了裤子,露出红色的胎记,自证是景王之子。”
太后扶额笑道:“他若真是这样的性子,怎做得了帝王;若不是这样的性子”
“那便是摆明姿态,不想掺和。”秋文接口道:“可怜了王稳。”
“他有什么可怜!”太后道,“他是自作自受。”
“我还奇怪他为何要去死,原来若不是他的命,楚王难得进宫来。”秋文道,“只是他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没料到楚王真心毫无夺位之心,若他泉下有知,不知该作何感想。”
太后却道:“楚王是个好孩子,是个堂堂正正的好孩子。但是我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她问秋文:“王稳那厮竟然能养出这样的人,我悉心养出来的,却反过来想害我。这么算起来,我竟比他还差了一截,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