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珍妮神情有些恍惚,目光渐柔,何湛以为她很喜欢,便按下机关,戒身上瞬间啪嗒弹出三柄利刃。
“这是戒指刀,戴在手上不显眼,近身格斗的时候,正好可以当暗器使。”
黄珍妮脸上的柔情一瞬冻结,她毫不犹豫地发动引擎。
“不要,你喜欢就自己留着。”
何湛还来不及说话,摩托车已经风一般撞出去,他踉跄后退,手中的小盒子猝不及防飞脱,戒指滚落在地。
溪草醒来的时候,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谢洛白命人做好药粥端过来,她也没有拒绝,用小勺子慢慢舀着吃,口中苦味弥漫。
虽然不理解郑金花的做法,可她不得不接受她已经死亡的现实。
谢洛白用冷毛巾替她敷着脸上的肿块。
“她的身后事,我会着专人料理,事事都会安排妥当,你无需操心。”
溪草点了点头,叹气道。
“说起来,她跟我这么久,我却连她有没有家人都不清楚,早知道该问一问,把她的遗骸送回家乡去安葬。”
谢洛白知她心里仍是难过,沉默半晌,转移话题道。
“咱们暂时不回虞园,在外面更自在些,姆妈本也想搬过来,我劝阻了她。”
溪草仍旧是点点头。
“你做的对,如果姆妈也搬出来,别人会觉得谢家闹了内讧,或许有机可乘,毕竟蓉城还有施家的党羽,保皇党就是靠他们,才能带着我和孩子们顺利混出城去。”
说起这个来,谢洛白似才想起什么,唇边牵出个冷笑。
“放心,是谁我已经查到了,我会解决。”
谢洛白说到做到,溪草毫不怀疑,便也不再过问。
她揉揉眼睛,觉得自己的视线还是很模糊,就抬手捧着谢洛白的脸打量,可他清俊的轮廓,映在她瞳孔里,居然有重几道影,心中不由一阵烦躁。
视力的模糊又算什么,郑金花活着的时候,从提供情报到实施计划,与溪草可谓合作无间,她是溪草的眼睛、耳朵,甚至手脚。
“郑大夫一死,保皇党不会再听我的调遣,他们全都回到了姑姑手中,而我弄得如此狼狈,成了个废人。这一局,是亚历克斯赢了。”
她从来不是个安于内宅的普通女人,被斩断臂膀的无力感,会让她躁郁不安,谢洛白想了想。
“可以让黄珍妮代替郑大夫留在你身边,只是她这莽夫性子,你需要打磨才行。”
溪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不行!”
谢洛白表示不解。
“为什么不行?你觉得她桀骜不驯,难以差遣?”
溪草突然抬眼盯着谢洛白,目光有些复杂,她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黄少校有一只很宝贝的手镯,你知道吗?”
谢洛白并不关心。
“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看黄珍妮的样子,那手镯多半是谢洛白送她的,但谢洛白本人却毫无印象,多半并不是一件正式的礼物,甚至不是礼物。
他丝毫没察觉黄珍妮对他的感情。
溪草就不再言语了。
她对谢洛白很放心,如果她告诉了谢洛白,以他的性子,以后定会远着黄珍妮,那么她就会知道,谢洛白已经察觉了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