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拉起薄被轻轻盖在他身上,终究也没去吵醒他。
今天的顾灏南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可依然那样沉静莫测,让人无法看透,周身散发出的疏冷亦比过去多了许多,她能看的出来。
黑暗的卧室内一片寂静,她低下头,看着旁边的相框,
久久的没有动作。翌日清早。
傅雅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她猛地睁开眼,翻坐起身,同时睡在另一侧的顾灏南亦是抬手揉了揉因昨夜的宿醉而酸胀的眉心,睁开眼只一秒,便转眸淡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静。
“傅雅!你把我牙膏放那儿去了?”傅景轩的声音在门外伴随着敲门的声音一起彻响,过了半分钟,发现里面没回应,更是用力敲了敲:“傅雅!别睡了!你给我出来!你把牙膏藏那儿去了?”
傅雅嘴角一抽,侧目悄悄斜瞄着顾灏南的表情,见他坐起身,显然是仍有些头疼,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却是揭被下了床。
“哎,你干吗去?”她忙一把拉住他的手,小声问。
“开门。”他淡淡说了句,便要继续走向房门。
“不行!”她低呼着更是牢牢紧抓着他的手不放:“要是让他知道家里莫名奇妙多出个人来,还在我这里住了一夜,他非气疯了不可!”
说着,她倏地爬了起来,双手一边紧抓着他的手,另一边挪动着屁股直接从床上下来,然后一转身便挡在他面前,伸开双手以着势必要挡住他去路的姿势:“不能出去!不能开门!”
他拧眉:“傅雅,有些时候我真是看不出来,你究竟是胆大还是胆小,这有什么好隐瞒?”
“你管我胆子大不大!我不让他发现你在这里当然有我的理由!”她用眼神剜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看看被敲的直震动的房门。
“傅雅?你是不是醒了?你刚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傅景轩敲门敲的有些不耐烦,索性直接转动门把手就要推门而入:“我进去了!”
手转动了两下门把手,却发现门被锁了!
他神情一滞,一脸古怪的低头看着门把手,又转动了两下,发现真的锁住了!
这女人在他家里睡觉居然都敢锁门了?她在防谁?防狼?还是防他?谁是狼?
“嘭嘭嘭——傅雅!开门!”他骤然用力砸着门:“把门给我打开!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还是在你房里藏了小白脸了?开门!”
本来只是他的一句玩笑话,却令门里的傅雅整张脸都煞时白了一下,顾灏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这一副说谎快要被人戳穿了似的表情,冷冷的勾起嘴角,转身便要去开门。
“不许开!”她忙抬手拦住他。
终于,傅景轩仿佛听见了她在里边的声音,但却没有听清楚,立时眉宇微皱,更觉得古怪,贴在门边疑惑的问:“你是不身体不舒服?怎么说话这么小声?快给我把门打开,要是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
傅雅一边拦住顾灏南,一边回头朝着门口喊了声:“我没事!牙膏在盥洗台下边第三个格子里,我昨天放在里边忘记拿出来了!我昨晚上应酬喝了太多酒,现在脑袋疼不想起床!你别管我!”
傅景轩站在门外,听见她这样说,便打消了疑心,嘴里刁着没有牙膏的牙刷,回头看了看浴室,正想走回去刷牙,忽然,又听见房间里有奇怪的动静,猛地拉住脚步。
“傅雅,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傅景轩站在她卧室门外,淡淡的说了句。
本来以为他会老老实实的去刷牙准备上班了,没想到刚走没两步就又退了回来,傅雅顿时烦躁无比的抬起手抓了抓头发,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正一副淡定的神情抱着胸,俨然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的顾灏南。
“别出声!”她又小声叮嘱了一句,然后转身走到门边,贴着门听了听外边的声音,然后再退回到床边,对外边说:“我头疼!懒得起来!你快点收拾完上班去!”
外边没了动静,傅雅再一次翻身下床悄悄走到门边贴在门板上朝外听了听,果然没有动静了灏。
应该是傅景轩不打算再吵她,所以走开了,她又一次吐了一口气,抬手一边舒展着手臂,一边回头看那边似笑非笑的顾灏南,知道他是杵在那儿看好戏,她顿时笑的一脸洋洋得意,小声说:“怎么样?还是成功被我支走了吧?我自己的弟弟,轻轻松松就能搞定!”
“他就是这样从小被你糊弄着长大?”顾灏南不以为然,笑意添了几许讥诮。
她脸色一滞,他接着便是一脸嘲意:“果然是有其姐必有其弟,这么牵强都能相信。”
靠!敢情他这是在变着法的嘲讽她的智商!
她做势便要回敬他一句,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她还没反映过来,身旁被她轻靠住的房门就自外向里的推开。
傅景轩刚一推开门,便发现门上的重量,这才发现她竟然倚在门上,本来满心的孤疑更重,直到房门被完全打开,他前脚刚一迈过去,就与顾灏南打了一个照面,双脚赫然僵住。
直到他走了进来,她仍旧没回过神来,满眼惊愕的看着他。
顾灏南在傅景轩走进门时,神色未变,依旧淡然自若,却是当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的那一刹,眉间的情绪隐隐有些波动,却是眨眼即逝。
“你怎么进来的?!”傅雅回过神来,瞬时瞠目结舌的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