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沛从外面回来,他也是刚刚得知华英进京的消息,但他心里没有丝毫波动,对方来的是谁与他并无关系,也不需要他亲自介入和谈,虽然他也隐隐的觉得她是别有目的。
江雅芙正在给孩子缝制贴身的小衣衫,时沛不知是心虚还是怎地,悄无声息的溜进了房门,绕到了她的身后,忽的伸手蒙上了她的眼睛。
并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尖叫或者娇笑声。
江雅芙默默的拉下了覆在眼睛上的大手,扭身继续缝衣服。
时沛讨了个没趣,从后面抱住了她,脸贴着她的,&ldo;怎么了?是不是小初一惹你不开心了?这臭小子,当小孩子当惯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他?&rdo;
江雅芙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的说道,&ldo;你还是收拾你自己吧,全家上下能惹我不开心的就是你了。&rdo;
时沛嘿嘿一笑,转到了她的正面,蹲下身子与她对视,&ldo;真是无妄之灾,你好生说说我怎么惹你了?&rdo;
&ldo;你自己想。&rdo;
她总算是开金口和自己说话了,看来问题还没有到达十分严重的地步,时沛虚心求教,&ldo;求求好娘子,你就告诉为夫吧,不然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rdo;
江雅芙绷着小脸,停下了手里的针线,目光森森的望着他,&ldo;你真的不知道?&rdo;
&ldo;知道什么?&rdo;
&ldo;还和我装!华英公主不是来了吗?她来干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要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和她有没有接触过?&rdo;
一连串的问题砸的时沛发蒙,原来她在烦心这个。
他赶紧搬了个凳子坐到她身边,把她的两只小手握在手里,&ldo;你可真冤枉我了,我也没想到她会亲自来。她爱来不爱,反正谁来都一样。你想,上辈子那么些年我都没看上她,这辈子就更不会了。&rdo;
江雅芙听了心里稍安,&ldo;那她要是非看上你了呢?她以和谈相要挟怎么办?&rdo;
&ldo;那我就再出征一次,彻底灭了他们。&rdo;
这倒是一句暖心的话,江雅芙说出了心里话,&ldo;我就怕皇上那边……&rdo;
&ldo;不要担心,目前什么也没发生不是吗?就算如此也不必慌张,皇上疑心甚重,他不会放心把我和华英捆在一起的。&rdo;
&ldo;但愿如此吧,一定要做最坏的打算。若是……若是波及到家人的命,你就……&rdo;
江雅芙的话还没说完,时沛猛地攥紧了她的手,&ldo;不许胡思乱想,上辈子且平平安安,重来一回我绝不会让家人陷入那样的境地。我不是软柿子,不是谁想捏就能捏一把,哪怕那位是皇上。&rdo;
江雅芙抽出手来轻掩住了他的唇,&ldo;慎言,你忘了咱们府上有那位的人了?你的心我都知道了。&rdo;
卑族的使团获得了大夏国有史以来最高规格的接待,华英公主是上宾中的上宾,以前关于她的美貌在大夏只是流传,如今却是实打实的看到了,一时间大街小巷的话题都是关于卑族使团的,甚至有人专门为华英公主编了一部书,为了听她的传奇故事,酒楼里每天都高朋满座,赚的盆满钵满。
没有一上来就谈事情的道理,礼官为使团安排了一系列大型的接待活动。卑族尚武,为了展示大夏国威,皇上特地让人安排了一场比武,希望能在对方的优势上强压他们一头。
比试很简单,每方派出十个勇士,比拳脚、弓箭和骑术。
皇上素来好大喜功,这样盛大的赛事,当然是观看的人越多越好,便下令让重臣带着家眷出席。江雅芙和时沛与几位皇子在一个观望台上。
且她和许展颜的位置正好挨着,中间只隔了一张椅子的距离。
二人均若无其事的打过招呼,便表面一团和气的落座了。
华英公主和皇上太后及后妃们坐在正中央的高台上,即便是相隔的有些远,也能一眼看到人群中最耀眼的她。
华英敏锐的捕捉到了江雅芙的视线,遥遥的看了过来,之后竟难得的对她露出了一丝笑,那是一种说不出意味的笑,像是炫耀,像是恨,像是对旧相识,也像是对下等人。
江雅芙神色坦然,在她的笑中冲她点了下头,便把目光移了回来。在时沛面前她当然是小女人,在一旦在外,她就是能和时沛一起面对风雨的同行人。被华英的人绑走的那个夜晚她都没慌乱过,更别提现在只是她一个笑容而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信时沛。
第一轮比试的弓箭,这是大夏兵的强项,他们的身体不如卑族人健壮,但却以灵巧和技术取胜,无论是箭术还是弓箭本身都比卑族强上许多。
之后比的是骑术,虽然大夏这边挑选的也是高手,但到底略逊一筹,最后卑族勇士以微弱的优势取得了胜利。
一比一平了,这最后的一轮便尤为重要,原本信心十足的皇上也捏紧了拳头,掌心里都是汗水,如果这场再输了,这个盛大的比武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时候大夏的颜面何在?
可越不希望什么便越会发生什么,最后一轮拳脚,前九场对决,大夏只赢了四场,如果这最后一场赢了,打个平手也算勉强能接受,但若这场再输,他们就彻底输了。
最后一场,独孤昊跃上了高台,使团那边立即响起了一阵高呼。独孤昊是卑族有名的勇士,他出场一定会赢下比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