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聪听骰、目明看牌、心灵记牌、手巧换牌……
其实,身上任何一个部位或是身边的一些小物件,都可以成为辅助魔术表演的道具。
我曾在赶集时,隔着十几米远听着奸商跟自己人说悄悄话,也曾在公交车上记住了一路上所有的招牌。
我曾背过一整本新华字典,也曾在街头表演过袖口藏鱼,而不被人看出任何破绽。
所谓的袖口藏鱼,就是在大袖子里藏一个装了鱼的鱼缸,还要带翻跟斗的那种古戏法。
当然,如果水洒出来了,晚饭也就没了。
不仅如此,“魔术”还要懂得抓住时机,以及观察形势。
梅爷并没有留后手。
为此,他把多年以来自己保命用的绝学——飞牌术和弹骰术,也教给了我。
直到某一天。
他终于说出了真相:这个世界永远是有正反两面的,就像有好人也会有坏人,有白天也就会有黑夜一样。
懂得玩牌的人,也被分为两种。
明面上玩牌玩给你看的,叫做“魔术”。
暗地里玩牌而你却看不到的,叫做“千术”。
一字之差。
却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正与反就像是太极八卦中的两仪,谁也离不开谁。
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与坏之分。
就拿钱来说,钱本来是没有罪的,但放在好人手里这个钱就会好,放在坏人手里就会变坏吗?
显然不是!
钱的好坏并不在于钱的本身,也不在于花钱的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而在于它的用途。
这些年,我跟着梅爷,在大大小小的牌局里见识了太多,太多。
因为赌,有的人,从一无所有到家财万贯,有的人,从游手好闲的混混成为了受人尊敬的老板,而更多的人,则是从生活美满到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梅爷就像是一个武侠小说中的侠客。
他的牌是冷的,血是冷的,眼神是冷的。
心,也是冷的。
对于这些事情,他向来都是不屑一顾。
这么多年以来,梅爷似乎只对三件事情感兴趣:教我、赌钱,还有找各种各样的女人。
每次看着梅爷把赢来的钞票存进银行,然后晚上搂着不一样的女人睡觉,我不是没有过心动。
直到二十岁那年。
当我能够在梅爷的面前,熟练地表演这些技艺的时候。
梅爷却语重心长地叮嘱我:“会的千术越多,活着的风险就越大!”
这是什么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