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乌云遮蔽了天空,闪电便已在其中酝酿。
回望远处那座刚才奋战过的高塔,一股寒意瞬间涌上心头。
这场大雨,来得太突然,不知是在净化空气,还是在洗刷那一个个肮脏的灵魂。
来到陆指,我下车走进一个小卖部,对着老板说道:“老板,来三把伞!”
沙糖橘扯了扯我衣角,劝道:“姐夫,别浪费钱,买两把就可以了!”
“小橘,你不怕淋雨么?”
“嘻嘻,我一把,你和我姐打一把,这叫浪漫!”
老板夸赞道:“小姑娘懂得还挺多。”
“我都二十岁了,不是小姑娘啦,略!”
说着,她习惯性地朝老板做了个鬼脸。
我笑笑,又买了三瓶北冰洋,与小橘走到校门口等刘帘,却看见里面有好几个黑人,一时之间纳了闷,又往后退了几步,没错啊,就是陆军指挥学院。
再望向远处,有一张黑底白字的横幅:沉痛哀悼我校校友刚果(金)总统卡比拉。
天哪,这,这,这可真是小母牛哭老母牛——牛逼死了!
“哥!”
这一声哥,已经有些有些日子没听到别人喊过了。
抬眼一望,刘帘穿了身便装,但在这所学校里,就显得很另类。
她头顶着一个包包,有些狼狈地小跑过来。
或许,她是找不到喜欢的伞,才把这个机会留给了我吧?
我忙走上前去,帮她撑起一片天。
这一次相遇,美得彻骨,美得震颤,美得孤绝,美得惊艳,皮肤黑了,也壮实了些。
一头乌黑靓丽的短发随风而动,浑身上下透着英姿飒爽,倒还真有几分指挥官的模样。
或许是与印象中的她差别太大,我一下子没缓过来,而沙糖橘又来得亲切,啰嗦个不停,所以,一路上,我都没搭上几句话。
哎呀呀,说好的浪漫呢?
刘帘依偎在我肩头,依旧是那个小女人,而出租车司机却一眼就认出了她的学生身份。
“这学校好,出过不少国外的总统和高级指挥官呢!”
或许因为保密条令的缘故,刘帘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搭腔。
司机见我们不理他,也就没再说下去,只是默默地打开收音机,开着车。
路程虽远,好在避开了高峰期,一路上倒还算畅通。
……
秦淮河畔,抱月楼,一个极度铺张浪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