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柴刀落了地。
“闹不停了是吧?”陈锁捉住容萸,将她逼到墙角。
案头的烛火摇曳不停,新挂的帐幔荡漾如浪。
容萸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哼,她转头看向案头的烛台,突然有了办法。
“不要,不要在这里。我表哥在屋内,我拿蜡烛去别的屋,求求你……”容萸眼中有泪,可怜地望着陈锁,放弃挣扎,软语哀求。
陈锁见她终于服软,痛快地点了点头:“别再跟我耍花招,否则有你好受。”
放开容萸。
容萸疾步走到床头拿起烛台,两只手紧紧攥着。
“我们去正屋。”容萸扯了扯陈锁的袖子,轻声说。
过门槛的时候容萸脚步趔趄,陈锁下意识垂眼去看,容萸忽然拔下蜡烛,屋中顿时黑暗一片。
陈锁惊讶抬头的瞬间,容萸将烛台狠狠插入他的眼里,献血迸溅她一脸。
“啊——”陈锁痛得后仰,倒在地上捂着眼睛惨嚎。
容萸摸索着在地上找到柴刀,冲到陈锁面前便奋力往他身上砍去。黑暗中,她看不清陈锁的要害,只是发了疯一般一刀又一刀地砍。
直到他的叫声变小,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手中的柴刀落了地,容萸失力跪坐在尸体前,不时有闪电劈亮,照见陈锁鲜血淋漓的脸。她控制不住地颤抖,眼泪簌簌而落。
她没想杀他,只是想吓走他。没想到他色心不死,非要强逼她。
怎么办?她杀人了?
骇人的雨夜里,她抖如筛糠,无声地啜泣。
“哭什么?”
闻人翎的嗓音本就算不上柔和,如今昏迷太久,猛地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容萸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她愣愣地抬起头,惊愕地望向床边。
他双手撑在床上,动作缓慢地撑起上半身,慢慢地坐了起来。腿上传来一阵剧痛,他恍惚记起,之前那些人伤到了他的腿。
他闭目调整片刻呼吸,才抬头扫过一片狼藉的屋内,常年习武,眼力较常人更好,清楚看见了错愕地僵硬在原地的容萸。
不难得知屋中刚经历了什么。
容萸身子僵着,腿脚似乎都麻木了,半点动弹不得。愣愣地看着他,眼神空空荡荡,明显吓得六神无主。
闻人翎记得她,她说她叫容萸。上次他醒来的时候,倒在地上的男人正在欺负她。
“我睡了多久?”闻人翎沙哑开口。
容萸脸色苍白,向来嫣红的唇没有丝毫血色,她的眼眶泛红,浑身都是冷的:“三天。”
闻人翎以手抵唇轻轻咳了声,然后撩起眼皮看容萸,问:“你很害怕?”
容萸侧过脸,望向床边的漆黑一片:“我没杀过人。”
雨声哗然,容萸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沾血的眼睫颤抖不已。
“怪不得。”闻人翎忽然说。
容萸抬头,恍然间,男人宽大的身影笼罩在她身上。她不知道他离得这么近,乌黑的发倾洒下来,苍白的侧脸就在她面前。
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得很快,她几乎屏住呼吸,大着胆子抬头看他。
电光闪动间,他俯身扼住陈锁的喉咙,长指用力收拢。陈锁瞳孔涣散,喉咙发出一声奇怪的异响,一下断了气。
容萸猛地偏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