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被一旁服侍的乳母侍女们听了,全都笑了起来。
“二郎君真是童言无忌。”乳母笑道,“这女子长成人,自然是要出嫁,侍奉夫家宗庙的。哪里能一辈子呆在爷娘这里呢。”
黑臀瞪圆了眼,死活想不明白乳母这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贺霖笑笑也不给弟弟解释。正好手里的足袜缝好,她剪掉线头。
“正好你来了,这个是给你做的,试试看合不合脚。”贺霖将手里做好的足袜递给乳母让她给黑臀套上。
“大娘子这收益真不错。”乳母看了看着针脚细密夸赞道。
“闲来无事,也只能做这个来打发一下时日了。我放大了做的,到时候填上麻絮,也能穿的上。”贺霖收拾着手里的针线说道。
每日里不出门,能做的要么就是看书练字,再要么就是做些针线了。
乳母将足袜给孩子套上,做的大了些穿上去有些晃荡。但是小男孩长得都快,做的大了穿的还能久一些。
“差不多呢。”乳母说道。
“那就好。”
正说着,外面突然有侍女禀报,“大娘子,娘子让针线娘子前来。”
“不是前几日才量过尺寸么?”贺霖有些吃惊,前几天崔氏让家里的针线娘子来给一家人量尺寸做新衣,怎么又来了?
“这些针线娘子并不是家中的。”侍女解释道,“说是外面专门做的,娘子说是给大娘子做昏服……”
这贺霖身上有个封号,李桓也是身上有官职的,而且官职一点都不低,两人成昏必须按照规矩来,这布料质地染色,到上面的花纹都有规定,半点也不能含糊。
贺霖原本还笑着的脸一下子冷下来。
侍女不知道为何她一下子就冷了脸,贺霖转过头去,过了好一会,才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如今就算是发脾气也没用,这事情两家也定下来了,至于她本人的意见已经被无视过去了。
此时表亲结婚有很多,但是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而且有种的诡异感。
这……两人血缘过于相近,到时候还有孩子的事情在等着她。
这会压根就没有什么妇产科正规检查,万一生个孩子有个什么不对,是不是都要算在她头上?
想到这些真的是一件比一件糟心。
外头等候的针线娘子们鱼贯而入,行礼之后便忙活开了。
黑臀被乳母抱到屏风后面去,只剩下贺霖展开双臂让针线娘子们量尺寸。
针线娘子们一边量,一边嘴里恭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