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算法,只有历代的掌印太监才能通晓,所以贿赂事件也是屡见不鲜的。
容曙正在一旁和蔼的与几位宗亲子弟,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少年谈天,吱吱喳喳的,有着一副不谙世事的笑脸。
与自己当时的晦暗绝望截然不同,也是,当然不同,人家的运气比他好上太多,不是一个皇子。
容陌冷着脸,在一旁围观,无端的有几分烦躁。
从很早开始,容陌就不是特别明白:为何同是一脉相承的祉国子孙,容曙却唯独对自己这个独子狠得下心,百般折磨,而对其他人皆是温暖和煦的?
再后来,也就是他十三岁,终于可以喘口气时,他突然想通了。
正因为自己是他的独子,在他看来,自己是世上唯一一个不能嫌弃他的人,所以才那般有恃无恐,敢于暴露自己真实的模样。
就因为是最亲近的人,才敢毫无遮拦的暴露最肮脏可怖的丑陋模样。
墨轩突然毫无征兆的握住了他的手,安抚似的摩挲着他的手指指节。
容陌眯起了眼,平复了自己烦闷的情绪。
他最近总是容易急躁,大抵是像太医说过的那般,是因为之前的余毒还未清理干净,所以才会影响自己平日的心情,也没有什么办法调理,只能尽力压制着。
只是,容陌也不需要,反正墨轩一直在他身边,总不会出事的。
容曙此时也看到了两人,笑着和他们打了打招呼,余光瞄到了他们交握的双手,笑容一僵。
容陌近乎挑衅般地一笑,眉毛一挑,反而将墨轩的手攥得更紧了,迈着大步,就向他们走去。
文武百官皆停下了议论声,暧昧地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其中不乏批判的与嫉恨,以及鄙夷。
容陌毫不在意。
他们走到容曙身旁,林生黎和林晓夜此时也恰好统计完春猎的分数。
容陌也不着急着告诉容曙:敌军已经抵达了城门,正准备攻打进来。
相反的,他甚至还有些好奇,想要听听这一届的结果。
他从一开始就准备着看热闹,对春猎也就不那么热衷于参与,就象征性的四处扔了几支箭,就只是为了装装样子而已。
林生黎对容曙低语了几声,容曙的笑容逐渐凝固,又迫不得已的清了清喉咙:“咳,朕宣布,这次春猎的魁首,乃是七王爷。”
“儿臣有事禀告,”近乎同时,容陌就拱手作揖,向容曙喊道,“城外叛军集结,即将入城。还望父皇尽早作出下一步的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