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荻并没有留情,拳头依然没有停下。
血腥味传到周荻的鼻腔,让他有些兴奋,甚至一度产生了一种干脆掐死这个人的冲动。
但这个冲动倒是很淡,和上一次在酒吧的状况完全不同,周荻现在非常清醒,他清醒地能够控制自己的出拳力道,在他达到目的之后,他随时都可以停下来。
而他只有一个目的,将萧绪这条癞皮狗打得再也不敢出现。
周荻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落下了多少拳,直到他感觉自己的指关节酸痛,他才终于住手。萧绪已经成了一滩烂泥,糊着满脸的血,躺在地上小幅度地抽搐。
丢下像是死狗一样的萧绪,周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腕,看着黑漆漆的天,痛快地轻笑。
或许是那诡异的笑声让萧绪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努力掀开被血糊住的眼皮,盯着周荻含糊地低声怪叫,周荻看也没看他,而是优哉游哉地说:&ldo;你以为结束了?其实这只是开始。不,不是还要打你,别发抖,别害怕。要打你很容易,可我要的不仅仅是这样,我说了,我很记仇,被偷走的东西,我都会拿回来。你最好记清楚,我的东西和我的人,你永远不能碰。&rdo;
后面的话,萧绪根本听不清,耳朵里同样在冒血,他的意识也渐渐模糊。可即便是听不清,也不妨碍他对眼前这个人的恐惧,他在发抖,是他控制不住的那种颤抖。
正在此时,周荻的手机响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来电人是关泽,周荻嘴角勾了勾,拿着手机准备按接通,可手指悬在屏幕上两秒,周荻灵光一闪,在片刻间改变了主意。
他定定地看着屏幕显示的&ldo;关泽哥哥&rdo;那四个字,脑海里全是那个人温柔的模样。
&ldo;你啊……&rdo;周荻目光如水,继续看着那四个字,缓缓自语道,&ldo;也是时候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心了。&rdo;
说完这话,手机铃声戛然而止,但很快又再次响了起来。周荻依然没有管它,只是将丢在地上的外套捡起来,胡乱往萧绪的脸上一抹,外套被抹得全是血,他又随手丢在了地上。
而后,周荻把钥匙从书包里拿出来认真地挂在了脖子上,而后将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萧绪给架了起来往大路走。
很快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看清这两人的状况时,满脸都是拒绝,周荻摸出萧绪的钱夹,随手抽了一沓百元钞递给出租车司机,微笑着说:&ldo;没事的,摔了一跤,不用担心,去最近的医院。&rdo;
出租车看着那一沓钱,一咬牙应了声,赶紧下来帮着把这满脸血的人扶上车。
一分钟后,出租车绝尘而去。
直到出租车开走好一会儿,跑得要断气的关泽才回到了刚才他踢了萧绪一脚的地方。此时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关泽一个人也没有看到,就看到地上黑漆漆的一团,关泽打开电筒走近,顿时傻了。
这是周荻的外套,上面全是血。
关泽瞬间全身发凉,心底一片茫然,他双脚就先失去了骨头,软绵绵地支撑不住身体,瞬间让他跌坐在地。而后茫然感渐渐褪去,惊恐感姗姗来迟,关泽好像害怕得连骨髓都在刺痛,却又不得已强迫自己用冰凉的双手捡起了地上的那件外套。
怎么会有血?周荻怎么了?他受伤了吗?严重吗?他现在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闯进了关泽的脑海,想到周荻可能的遭遇,关泽的五脏六腑像是被一把刀给绞得乱七八糟的,除了疼,没有别的感觉,他知道自己要冷静,因此用极强的意志力撑着不让自己失控,努力找回理智。
然而,在找回理智的第一个瞬间,关泽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然后不合时宜地问了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居然已经……这样喜欢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