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声渐乱,落吻由唇至锁骨,都带着似啃似咬的吮……
天翻地覆,不管不顾。
…………
主榻上,之瑶裹着初来西漠时的衣裳,沉沉入睡,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她实在太交瘁了。
两根修长玉指轻抚过她恬静睡颜,继而缕上额前凌乱的碎发,司琴南图动作很是温柔,生怕一个不小心,搅扰了她。
给之瑶盖上被子后,他靠榻席地而坐,手上多了个小葫芦儿,心念微动,脑海中顿时浮现葫芦儿里各色物件。
有成堆的灵石仙器,还有从他宝库里搜刮的魔器,司琴南图嘴角噙笑,偏头看向偎在被窝里的之瑶,眼里尽是说不清的缱绻。
在“婚后协议”闪过的瞬间,他指尖凝光,写有三百条不平等条约的鎏金纸便凭空躺在床沿,司琴南图一页一页耐心翻看着。
真不知她小脑瓜里成天在想什么,如何在短时间内编造出如此多条条款款,凝眸注视末页那赤红的太子印和落款许久。
他终无奈轻叹,抬指抹过司琴南图四个字,原本写有他大名的地方赫然一片空白。
“这下,真赖不掉了。”
再次凝法,指尖立马溢出殷红的血,他小心翼翼地在落款处一指一顿,写下“司琴南图”。
情不知何所起,但起,便不会终。
妥帖放回协议后,他又寻了件素色衣裙,他清楚记得,在军营,之瑶就是穿着这身裙子,手上端着饺子,嬉笑着向他走来。
美得恰到好处。
司琴南图拿着裙子想给之瑶换上,忽想起什么,瞟了眼被他撵去侧榻上的白龙。
随手一挥,本来面朝外干瞪眼的白龙原地旋转,龙头直愣愣对上墙壁。
“色魔!你要对师父做什……”
白龙很气愤,司琴色魔把师父啃晕了不算完,现在居然敢得寸进尺。
待他恢复完全,一定找他算账。
话还没说完,又被封了感官,顺便从头到脚蒙上厚被褥,如此这样,司琴南图才稍微觉得这个电灯泡不那么刺目了。
他定定垂目看着之瑶,闭目运灵,不过眨眼的功夫,手上的素衣便替换成那件被血污了大半的罗裙。
今夜月色朗朗,之瑶手心传来暖意,她忍不住紧紧抓住那只大掌,陷入更深的梦乡。
临圣殿,二楼。
苍梧透过窗户,目光停留在殿阶前女人身上,往日虚明最宠爱上虞,今夜却任她跪在殿前而不动声色。
他很是不解,忍不住询问:“大人,上虞已经跪了大半夜,您真的不见她?”
“是我太过纵容她了,导致她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虚明端详桌上半块火红珠子,那是他从离雪手上劫来的炽珠,里面蕴藏数万妖族的精粹亡灵。
同能助他逐鹿天下的巨大力量比起来,区区女人算什么。
挥掌,炽珠便了无踪迹。
他信步至窗前,俯瞰月光下那孤零零的可怜身影,蹙眉凝思:“她无非不愿交出内务大权,可于情于理,云鹿是正经娶进来的夫人。”
“今日她又帮了我大忙,待离颜恢复,还得靠云鹿协助才行,我不能不言而无信啊。”
语气淡漠又绝情,仿若上虞在他眼里不过是个随时可弃的暖床婢,就连苍梧听了也替她略微不值。
“夫人真的是奇女子,可是大人,上虞跟着您千年,没名没份,心里或多或少也是有委屈吧。”
听他如此说,虚明轻嘶一声打断,一副你什么都不懂的表情,苍梧自也不笨,立即闭上嘴。
上虞确实陪他走过艰难岁月,填补了那些年的落寞和空虚,也充分满足了他的精神和生理需求。
但现在,他需要的不再是好看的皮囊和景仰他的女人。
而是一个能与他并肩而行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