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在出地铁后碰到从另一端走近的贺霖时,并没有表露出一丝惊讶。
倒是贺霖,看到他就小跑上来,开口问道:“没想到还是坐了同一班地铁。练完了?”
江予心想,废话。
所以他并没回答。
左右不过一句招呼,贺霖接着又问:“现在看上去脸色好像好些了,没那么喘了吧?”
“还行。”江予模棱两可回答。
“下午的时候看你脸色太吓人了,”贺霖说,“还以为你哮喘又犯了。”
江予小时候得过小儿哮喘,发作最厉害也是最后的一次在小学四年级的暑假,他自己是没什么印象,可听爸妈回忆说,当时把同样被安置在一楼爷爷家的贺霖吓得差点也呼吸一停。
在那之后,这病再没发作过,跑步、运动,加上跳街舞,江予都和他人并无两样。
倒是贺霖每次在他气喘不顺的时候都要紧张一番。
“已经不会发病了。”江予说。
“那你也得注意一些,虽然说一般不怎么复发,但好歹是有过病史的人……”
江予张了张嘴,想用一句“是你担忧太多了”打断他,却还是咽了回去,任由他在耳边唠叨。
虽然早已知道事情的走向,但江予觉得,现在的自己于情于理都该问一句关于孟诗倩的事。
于是他在贺霖终于唠叨完后问:“你和孟诗倩?”
“啊,对,我们试试。”贺霖挠了挠头,还有些羞涩,“我跟她说试试在一起一个月,如果没培养出什么感情就结束。她同意了。”
江予“哦”了一声,忍不住又补充道:“你不用和我说这么详细。”
贺霖搂过他的肩,拍了两下:“我们都几年的兄弟了,自然和你是无话不说。”
江予噤了声,不动声色垂下了眼眸。
最后一点不好意思褪尽,贺霖突然反应过来,玩味地看着他说:“还是说你羡慕嫉妒了?”
“没有。”几乎是话音还没落,江予就迅速答道。
“江予。”
正好行至家楼下,贺霖忽而又喊他的名。
他侧头望过去,一脸不明。
贺霖走快两步,率先拿出了大门钥匙开了门,随后转过身来,是一面嬉笑。
“你也快点谈个恋爱吧!”
第二日一大早,江予哈欠连天地被拖了起来。
俞宁茵在玄关柜上的零钱罐里翻出了三十零钱,塞在了睡眼朦胧胡乱将双脚踩进鞋的江予手里,说:“三十该够了,买好早饭先送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