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回道:“公主有所不知,今儿个宫宴,预备的酒是刚刚好的。前头小侯爷就令人来取过酒,方大厨就给了那小丫头两坛带去,再没几多的了。谁知没过多久,小侯爷就来闹了,这方大厨原是让他去酒窖取的,可奈何小侯爷不依,就在御尚坊打砸起来,也没个人敢拦的。”
李汐越听越火大,忽的脚下一个踉跄,头也有些晕眩。
新衣忙扶着他,担忧道:“主子这两日都疲倦的很,适才又饮了酒,不如让幻樱去带小侯爷回去,主子先回去休息罢。”
李
汐坚持去,“安佑怎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我若不去,只怕此事要闹到皇兄耳中了,也扰了皇兄休息。”
二人来到御尚坊,安佑此刻被三个厨子按着,狞笑着说些不干不净的话。整个御尚坊一片狼藉,找不出一个好的地方。
李汐立在外头,蹙眉道:“还不赶紧给小侯爷醒醒酒。”
有人端来了醒酒汤,李汐看了着实好笑,提了提袖口,亲自将一桶水泼在安佑的脸上。
“谁!”冰凉只感从头到脚泼下来,安佑瞬间有些清醒了,甩甩发上的水珠,抬首见了一脸冷漠的李汐,这才安静下来,“是你啊。”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李汐无奈地低吼一句,令新衣带着安佑去来仪居。
安佑却执意要离宫。
李汐也无奈,只得让新衣送他回去,临走,又道:“安佑,不要再胡闹了。”
安佑钻进了轿子,没再回话。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来仪居,李汐神情恹恹,又听下头的人说驸马爷回凤府去了,更没什么精气神儿,便歇下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李汐被噩梦惊醒,阵阵恶心感传来,惊醒了在外间睡觉的新衣。忙掌灯起来,见李汐趴在案边干呕,取来了痰盂,又唤来丫头请太医来。
李汐拉住她的手,缓了缓道:“许是刚才吃了点酒,有些不舒服,你让人煮一盅醒酒茶来,不必劳烦太医了。”
新衣只好照住,饮了醒酒茶已经是三更时分,适才的噩梦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李汐不愿睡下,侧躺着与新衣闲话。
二人正说着,听见外头嘈杂声传来,新衣起身去看个究竟,还未到门边,凤尘便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汐儿,你怎样了?”凤尘进入殿中直奔李汐而来,将新衣晾在一旁。
李汐诧异道:“你不是回了凤府,这样晚了,宫门早就闭合,如何还能进来?”
凤尘着急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李汐道:“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恶心。怎么了?”
凤尘因赶回宫中,见来仪居灯火通明,以为李汐还未睡下,入了宫却听下头的人说公主要醒酒茶,还以为李汐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才风风火火赶来,如今见李汐无事,自然放下心来,笑道:“你没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李汐支起身子靠在床方上,疑惑地看着他,“倒是你,这个时辰入宫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凤尘打眼一瞧,新
衣那丫头不是何时已经静悄悄地退了出去,便拉着李汐的手,笑道:“想你了,睡不着。”
“无耻。”李汐要抽回手,却被凤尘跩的更紧,便由着他了,“赶紧去睡吧,明儿个还要早朝。”
“左右这个时候了,我也睡不着。”凤尘说着欺身上前,要抱李汐。
李汐推开他,“我有些不舒服。”
凤尘就只抱着她,“我什么都不做。”
李汐就那样静静依偎在凤尘怀里,想了想,忽然道:“既然你不想睡,倒不如我们去看月亮吧。”
“好。”
待二人收拾了出宫,乌云蔽天,哪里还有月亮的影子。
李汐有些失望,站在宫门前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