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以原主绝对不能受委屈,就比如说像宫殿房顶漏了这种事。
&esp;&esp;传出去让别人怎么想?
&esp;&esp;说帝王明面上加封加赏,背地里苛待孤女吗?
&esp;&esp;成帝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
&esp;&esp;只是卢皎月没想到,这个交代这么简单粗暴血淋淋的。
&esp;&esp;半晌没听到回应,成帝也不自觉拧了下眉。
&esp;&esp;回神也意识自己刚才的话太硬了,现下不是同章阁内谈论军情,而是对着一向懂事的高平。
&esp;&esp;他略微缓了缓表情,努力把神情定格在温和的样子。
&esp;&esp;虽然看起来不太成功,是从吓哭小孩到了吓晕小孩的程度,但他语调确实是放缓和了,“高平,朕说了,你把这宫里当成自己家,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现在你义母不在,朕到底是个粗人,没法像你义母那样周到,但说的话却不会收回去。你若是哪里受了欺负、哪里觉得不高兴了,尽管来找朕,朕给你撑腰。”
&esp;&esp;这话虽尽力克制,但是还是带上了森森血气。
&esp;&esp;卢皎月并不是阁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这会儿高平郡主再来这么一出,说不好就被牵连了。
&esp;&esp;卢皎月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esp;&esp;原身这个身份,别说她现在没犯什么错了,就是犯了错,只要不是谋反之类的大事,成帝也绝对轻拿轻放。
&esp;&esp;她很平静地接着开口,“芙蕖宫出事,将作监虽有错,但罪不至此。”
&esp;&esp;芙蕖宫漏雨这事,她那莫名的运气影响占了绝大部分,卢皎月还做不到让那么多的人命为自己的运气买单。
&esp;&esp;成帝垂了下眼,语气不辨喜怒:“你要替他们求情?”
&esp;&esp;卢皎月:“是。”
&esp;&esp;李枞安脸色都白了,他看向卢皎月的眼神几乎是恳求了:小祖宗,您可消停点吧!
&esp;&esp;侧边传来一声冷笑,李枞安一个哆嗦,默不作声地把自己缩了缩,连眼神也不敢多递了。
&esp;&esp;成帝声调像是带了笑,“朕倒是忘了,你一向和太子交好,想来也同他一般仁善。”
&esp;&esp;“仁善”当然是个好词,但是被成帝此刻用来绝非夸奖。
&esp;&esp;成帝对太子诸多不满之处,过于柔善这一点绝对是各个因素中最为要紧的。
&esp;&esp;平心而论,太子是个很传统意义的好人。他谦谨好学,性格宽厚,为人随和,毫无储君架子,但凡和他接触的人没有不夸一句好的。但是圣人是圣人,人君是人君。纵使世人都说圣明君主,但是要是真的一个圣人坐在人君的位置上,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esp;&esp;李枞安头越发得低了。
&esp;&esp;他知道这位笑起来的时候,才是真正动了气。
&esp;&esp;然而前面那个不怕死的小祖宗还在接着,“二兄素性仁厚,对弟妹都多有照拂,高平多年承蒙其恩、深感念之。”
&esp;&esp;李枞安嘴唇抖了抖,后槽牙上下磕着打起了颤。
&esp;&esp;求情?居然在这当口替太子求情?!
&esp;&esp;这可真是位活祖宗!
&esp;&esp;成帝也收了笑,低垂着眼地打量着下首的人。
&esp;&esp;他还是错认06
&esp;&esp;虽然过程有点曲折,卢皎月总算在成帝面前把宫中屋顶漏雨这件事蒙混过去了。
&esp;&esp;从庆和殿里出来,卢皎月也没回芙蕖宫。
&esp;&esp;她本就做了出宫的准备,这会儿便直接吩咐了紫绛,“去长宁街。”
&esp;&esp;紫绛一愣,“殿下是说现在?”
&esp;&esp;卢皎月:“对。”
&esp;&esp;紫绛脸上的意外神色更重了。
&esp;&esp;她虽不知道先前庆和殿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这刚刚面圣结束,殿下连回宫歇口气都没有,就紧赶着出宫游玩。这“玩”得也太急了吧?
&esp;&esp;卢皎月看出了紫绛的疑惑,但是这会儿也只能佯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