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虎朝她刚才所在地恶扑了过来。李桢被白虎强大的身形猛地一冲,惯性摔倒在地,胸口已涌上了一口血。
那白虎恼羞成怒,松开李桢,又一个跳跃往长歌身上一扑,锋利的爪子破空而来,长歌冷凝了眸,双掌结印,咒语念出,万丈光芒平地而起,在白虎冲过来千钧一发之际,她身形一动,猛地伸手一掌拍入其头。
“嗷呜!”白虎被打趴落地,仰天吼了一声。
有一个青衫削瘦的男人闻声急速飞来。
“长歌,国师来了,不宜恋战,快走!”李桢捂住受伤的胸口紧唤一声。
长歌暂时也不想惹太多麻烦,拉起李桢,长袖一拂,在玉玑子到来之时,两人已消失不见。
回到东宫,长歌毫不留情地将李桢丢在地板下。
堂堂的太子爷,天之骄子,好歹也算是众星拱月般的人物,谁人见了也得阿谀奉承一番,第一次被人如此无颜面丢在地板上,还是个女人,脸色也沉得很是难看。
“说吧,这次你的解释是什么?”长歌目光清冷地望着他。
他以前口口声声质问她从来未曾信任他吗?那好,她这次便给他解释的机会,她倒要听听这次究竟是因为什么。
然而少年回答她的却是:“没什么好解释的!”他冷漠望她:“我的确杀了人。”
杀了人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长歌怒极反笑,丢出两个字:“理由!”
李桢缓缓起身,因体内伤势过重,在起身的那一刹那,一口血已涌上了喉咙,却仍倔强的不想被长歌发现。“他该杀!今日,如若我不杀他,那么他日,他便会来杀我。”
长歌虽在这皇宫所待时间不长,却也大质了解了这个地方,在这充满权力野心膨胀的地方,骨肉亲情皆是奢谈,这么一想,便已通了。
“如若那人该杀,又何须自己亲自动手?”长歌转身,朝软榻方向而去,坐下。
李桢一时竟有些适应不了,刚才还振振有词的质问他,怎么这么快,态度就又转变了?
长歌似看透他的心思:“你不必把我看得如此迂腐,在这个乱世,适当的变通才能生存。”
她目光落在案台那本兵书上,缓缓道:“既然昨晚你已看兵书,那么我便问你,当初始祖皇帝攻打态州的时候,一连数月,折损了十万士兵五位将领,你觉得这一仗,值还是不值。”
李桢想了想回答:“值,态州仍是进入扁城的最后一道防关,那时久攻不下,城里城外的百姓都饱受煎熬,始祖皇帝前无接应后无退路,唯一的方法就是硬攻,有所牺牲是在所难免的。那一役确实惨烈,但古人有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长歌听后,未做任何评价,素手在书桌面上那一摞书中隔空一取,一本《战国策》落入手中,长歌起身递给他:“再看一遍,明日告诉我答案。”
李桢一顿,没听到长歌的赞同,颇有些不服气,张了张口,想欲再说些什么,长歌却已转身,穿墙而过。
整整一晚,李桢秉灯夜烛,甚至一本书已能倒背如流,却还是不太明白长歌所言何意。
当长歌来之时,李桢坐在案台边,拿着那本战国策,有些怔忡。
“如何?”长歌进来,直奔主题。
李桢望了一眼她,支支吾吾道:“嗯……这……那……”
长歌走至他面前:“你上次说始祖皇帝当时已经别无他法,只能硬攻,话虽如此,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一步是他自己把自己逼到绝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