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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洪亮苍劲的老者声音从门口传来,我闻声不由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老头,身着一身明黄色龙袍,走了进来,身形有些佝偻单薄,被人搀扶着,但依然能感到他威严矍铄的气场。
我忙敛回眸光,同顾珉和身后的淮王、淮王妃毕恭毕敬地跪叩下去,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媳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孙拜见皇爷爷,皇爷爷龙体安康,万寿无疆。”
“皇孙媳妇拜见皇爷爷,皇爷爷龙体安康,万寿无疆。”
只见皇帝缓步沉沉走向正座,由宫人扶着缓缓坐下,沉声道,“别跪着了,都起来吧。”
说罢,示意一旁的公公将我们搀起来。
不同于与皇后娘娘交谈的氛围,大晟的皇帝一出场,人莫名的心生敬重与畏惧。
我听张嬷嬷说,如今大晟的圣上已经是七十岁的老人了,即使皇后娘娘也六十有六了。他和我父皇比起来,个子不高,身形瘦弱,但是却有一种我父皇所不拥有的不怒自威的霸气和运筹帷幄、杀伐专断的气质。
他容长脸,虽布满了脸上岁月的痕迹,但依旧能看出顾珉的剑眉星目与皇帝的眉目间,很相似。
见我们都不言语,皇帝斜斜地靠在坐榻上,沉声道,“这便是珉儿的王妃,悦之吧?”
我轻轻理了下嗓子道,“回陛下,正是。”
头顶传来一声轻轻地“唔”声,皇帝缓声道,“都成了亲,是一家人了,不用那么紧张和生分,你就和珉儿一样,唤我皇爷爷就好,起来坐吧。”
我心下微微一松,服身一礼道,“孙儿知道了,谢皇爷爷抬爱。”说罢,缓步坐在了顾珉的身旁。
这厢我还没坐稳,就听见皇帝声音迟疑道,“我瞅你今日这眉画的倒是新奇,这是大晋的习俗?”
原本肃静的屋子,登时传来身边压抑的低笑声,皇后娘娘笑道,“陛下这就不知了,新妇入门第一天的眉黛,得是丈夫画的,你看你珉儿这孩子,把人家姑娘俊秀的面庞愣是画的虎虎生威。”
“哈哈哈,我就说嘛,这眉毛咋就这么怪的慌。”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又缓和了下来,皇帝大手一挥,指着一旁的公公道,“王公公,快把朕准备的见面礼赏了肃王妃。”
于是乎,我又得了一木箱子赏赐,听王公公宣读,大多都是皇庄地契,我听公公洋洋洒洒宣读完,忙同顾珉叩头拜谢下去。
头顶传来皇帝阵阵的咳嗽声,身旁的顾珉担忧地看去,一旁的皇后忙扶住轻轻拍了拍皇帝的背,“你皇爷爷老毛病,一到入春时节,就咳个不停。”
身后的淮王闻言忙将王公公手里备好的汤药端了上去,“儿臣担忧久矣,父皇定要爱惜身体,儿臣听闻蜀地有一神医,医术了得,变托人去拜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