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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男人开怀喝道：&ldo;走，跟老子回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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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ldo;汉阳造&rdo;：民国初期各地惯用的步枪，因清政府根据德国毛瑟1898步枪在汉阳兵工厂仿制而得名。旋转枪栓的手动步枪，五发弹匣。

第十四回cha香头小凤拜山

秋霜细润寒凉，涧水清澈刺骨。

那一日，息栈沐浴了手脚，擦净了小脸，将半长不短的一头乱发编起来束到后颈。一身脏兮兮沾染了血迹和尘土的羊皮衣裤，被他用筛过的细小砂砾，轻轻磨蹭，将那一层油腻脏痕搓掉，显出白花花的羊羔皮本色。

扎好腰带，脚蹬皮靴，身背鸾凤之剑，迈步进了聚义大厅。

大厅里人员齐整，皆为绺子里的大小头领和得力的伙计，七七八八地挤了快一百来号人。

堂子的正中上首，摆了一张香桌，点了香炉，供了达摩多罗的画像和老掌柜的灵牌。

众人见息栈进了门，都慢慢地转过脸看向他。或陌生或熟悉的一张张脸上神色各异，缓缓错肩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少年走到大掌柜身前，颔首微微行了个揖礼。

镇三关摆摆手，揽过少年的肩，拍了拍，对大伙说：&ldo;今儿是huáng道吉日，咱们野马山的绺子，添个新伙计！这人呢，大伙都认识了，打也打过了，伤也伤了一溜够儿，呵呵呵呵别的废话都甭说了，以后大家都是自家兄弟！&rdo;

转过脸对少年说道：&ldo;小剑客，cha香头拜山吧！拜了山，你就算是俺镇三关绺子的人了！你可要想好喽，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还可以扭头走，俺也不难为！&rdo;

少年神色庄重，抬眼问道：&ldo;大人只说如何拜山，怎的拜法？&rdo;

镇三关摆头看向军师：&ldo;这罗哩八索的事儿，四爷你跟他说！&rdo;

军师悠然开口道：&ldo;所谓拜山，就是点燃十九根香，一根一根cha到那香炉中，前三后四左五右六。每摆一根香，念一句拜词，词念完了，香也cha完了，就算是拜过了达摩老祖和这野马山头。拜词呢，头两句是&lso;红日当头照青山，十八罗汉听我言，&rso;最后一句是&lso;吉星永照野马山。&rso;中间的十六句你随便讲，七字一句排上了即可。&rdo;（1）

少年微皱眉头：&ldo;定要七字一句？可要押韵？&rdo;

&ldo;是。韵对不上也无妨，随便说说即可。&rdo;

息栈心想，自己熟悉的古诗和散赋，皆以四六言为主，夹杂言，这绺子真奇怪，还一定要七言的，这算什么文体？

七言就七言呗，依军师给的葫芦，咱乱画一张瓢！

他走到那香案之前，揽过背后的剑，双手奉上，将那一柄如珪玉一般锃亮生辉的长剑，恭恭敬敬地摆到香炉前。

接过军师递上的一把十九根燃起的线香，站定在香案前，垂首略微想了想，开口缓缓念起了拜词，将线香一根一根摆了上去。

少年一经开口，全场鸦雀无声。

&ldo;红日当头照青山，

十八罗汉听我言，

今日息栈拜上山，

诸方神灵多包涵。

孤身流落大漠间，

九死一生方转圜，

穷极碧落huáng泉眼，

四野茫茫苦无边。

上山一为无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