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ot;可否与你谈一两句?&ot;
&ot;你怎么会在酒吧外等我?&ot;
他颇为难堪,搓着双手。
我明白,是小郭的同类向他通风报信。
我说,&ot;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ot;
&ot;你是永超的朋友。&ot;
我开步走,离开海旁。
&ot;那也不构成我同你说话的理由。&ot;
&ot;周先生,你以为开口求人是这么容易的事?&ot;
&ot;你我都是读书人,能方便人时何不方便我,为我自己,我再也不会乞求任何人,大丈夫何患无妻,我是为孩子而来。&ot;姓欧阳的说。
他说得心平气和,理由充分,忽然之间,我对他的忍耐及涵养产生了很大的好感。
&ot;你喜欢到什么地方说话?&ot;
他犹疑一刻。&ot;我从来没有去过酒吧。&ot;
我笑了。
同我一样,在利璧迦出走之前,我也没去过那种地方。
&ot;跟我来。&ot;
他问;&ot;你时常去买醉?&ot;他像是担心永超会遇人不淑。
他是个好人,就像我。
我要是知道利璧迦同不安于室的男人走,我也会忧虑,情已失去,恩义仍在。
我与他坐下,&ot;你有话应当找永超说个明白。&ot;
&ot;她不肯见我。&ot;
我欲问:阁下做过些什么,令她这么痛恨阁下?
随即想到目已,立刻闭上尊嘴,闷声大发财。
&ot;我是为着孩子,一年来他都问母亲在哪里。&ot;
&ot;孩子呢?&ot;
&ot;在亲戚家。&ot;他取出烟,顺带打开皮夹子,把一帧小照给我看。
是小男孩的彩色报名照。像他,很可爱的一张小脸。
&ot;永超要同我打官司,争取对儿子明明的领养权。&ot;
哎呀,我冲口而出,&ot;永超此举差矣。&ot;
&ot;你同情我?&ot;
&ot;自然,&ot;大男人脾气发作,&ot;我若有孩子,决不让他跟外姓人。&ot;
&ot;好,老周,你说得好。&ot;凭这句话,欧阳视我为知己。
我苦笑,难怪女人要离我们而去,骨子里我们并不尊重女人。表面是表面,必须做得好看,以示风度,替女人点香烟、拉椅子,在工作上忍让女人,但是碰到关键性切身问题,原形毕露。欧阳说,&ot;我很感激你,老周,其实你们可以有自己的孩子,而明明是我的骨肉,相信你是个合理的人。&ot;
&ot;什么?&ot;我说,&ot;你误会了,我同永超,不过是比较谈得来的朋友。&ot;
他瞠目结舌,&ot;你们不是同居?&ot;
&ot;同居,不不不,我们是清白的。&ot;我跳起来,双手乱摇。
&ot;可是我掌握有很多证据。&ot;
我生气,&ot;如果有人躲在我床底下,他才可以告诉你,我周至美是规规矩矩的一个人,你也太看轻永超,她不是一个轻率的女人。&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