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呢!……&rdo;
&ldo;别那么抱歉,是我首先谈起来的。&rdo;
&ldo;对党,我是这么……&rdo;
她打断他道:&ldo;先不谈党,也不谈支部,谈谈我的脸,我洗耳恭听。&rdo;
他更加困惑了。
她平静地说:&ldo;以前还没有一个人当面对我谈谈我的脸。无论男人或女人。
真的,我的脸这辈子就这样了。我不是不想把它修饰得稍微好看一点儿,不是不
想使它多少具备点儿女人的魅力。
我想,很想啊。可我太不善于了,不会,更怕东施效颦。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扬长避短?……&ldo;
&ldo;我那话是针对党支部说的……&rdo;他急忙解释,&ldo;那七位同志都是党员,这
是他们的长处。但他们同时又是律师,却都一起案子也没承办过,这是他们的短
处。我们毕竟不是一般的业务单位……&rdo;
&ldo;我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成为律师的。强调干部专业化的时候,以工作性质需
要为名,一古脑儿就都变成律师了。是吧?&rdo;
&ldo;是。党外律师同志们普遍对此有意见……&rdo;
&ldo;我不该剪这种发型吧?&rdo;
&ldo;这……&rdo;
&ldo;老姑娘在别人眼里总是一个谜,我不希望我在你眼里也是一个谜。身为党
支部书记的女人,被别人看成是一个谜很糟糕。你不觉得我古怪吧?&rdo;
&ldo;不,不……&rdo;
&ldo;以前,我在北大荒当教导员的时候,在我眼里只有人。上级,下级,战士
;没有男人女人。不,这么说不对。应该说没有男人才对。男人也是女人。不,
这么说也不对。我那时不敢把一个男人看成男人,我怕男人。越怕他们,越严肃
地对待他们。那种严肃是很可笑的,所以男人们也就有充分的理由不把我看成一
个女人。
我在男人们眼里仿佛是中性的,男人们在我眼里仿佛也是中性的。
他们怕把我看成一个女人他们会犯错误,我怕把他们看成男人我自己会犯错
误……&ldo;她耸耸肩,又苦笑了一下,&rdo;这你没法儿理解。&ldo;
&ldo;我理解。&rdo;他低声回答。
她怀疑地注视着他。
&ldo;我理解。&rdo;他重复地说,强调自己不是在说谎。他觉得她是一个未免太真
实了的女人,真实得令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在不知所措的窘迫